今天是惊蛰,是二十四节气里最让人惊心动魄、震撼人心的节气,也是最富有诗情画意的节气,还是最让我为之动容的节气。今天写来,有感而发,破合时宜。
惊蛰,顾名思义,震惊了隐居的虫子。《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上说:“万物出乎震,震为雷,故曰惊蛰,是蛰虫惊而出走矣。”我们勤劳智慧的祖先早已把惊蛰总结为:“蛰虫惊而出走”的意思。这个时候已进入仲春,天气转暖,渐渐地有了春雷,冬眠的动物因春雷的惊动,开始苏醒。
那些冬眠了一个冬季的蛇们、熊们、青蛙们,还有隐居的瓢虫们、蚂蚁们,无论是过惯了隐居生活的大隐们,还是不太习惯的小隐们,都被乍响的波及到遥远的天地之间的惊雷惊醒了,被大片大片的春光叫醒了,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响应节气的号召,正探头探脑,在门槛探春,纷纷登场,从憋闷了一个冬天中走出来,奔向春天这个大舞台,晒晒太阳,伸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为新的一年做好物质、生活、生儿育女准备。
说起惊蛰,让我刻骨铭心振聋发聩惊悚不已的是2016年的惊蛰。就在惊蛰的前一天晚上,起初风平浪静,就在神不知、鬼不觉间,忽然听到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如当年化肥厂剧烈的爆炸声,一时把我震懵了,记得当时我是惊呼了一声的。正在我出于惊恐之际,电网瞬间跳闸,院内一片黑暗,这时,一种供电职业敏感使我立刻意识到,这是春雷,真是晴天霹雷,惊天动地。电网也因遭强烈的雷击而跳闸,造成停电。那是2016年的第一声春雷,我由此而想到第二天就是惊蛰,这惊雷来的正是时候,是专为惊蛰来的,是老天怕人们忘记这个节气,凌空发出的第一声信号,提醒着人们:惊蛰到了。
当时听了这声惊雷,太响了,太惊人了,太震撼了,太有戏剧性了。因惊雷加停电,以至于有的邻居纷纷走出户外,饶有兴致地议论着这不寻常的惊雷:“这雷太响了,很少听到这么响的雷。”“刚开始听着像爆炸声。”“冷不丁地一个雷,吓了我一惊。” 记得当时一位上了些岁数的邻居说:“在惊蛰前后听到这样的惊雷声是好现象,说明今年风调雨顺,是个好年景。”惊雷震撼了我,直抵心灵,听了邻居们的议论、解释,我又把惊雷、惊蛰和年景联系到了一起,一股脑地汇涌到了我脑海中,惊蛰前的惊雷惊得我脑袋开了窍,我便急就章地写出了一篇《春雷》。
“春雷一声震天响,打破了沉寂的夜空,把我从沉思中惊醒,这是2016年的第一声春雷,也是久违的一声春雷,雷声轰隆隆、轰隆隆……霹雳惊天,锐不可挡,气势恢宏,震撼生灵。这是惊蛰来临前的警醒,这是大自然的吼声……”正因为有了那次的惊蛰惊雷,才把我从浑浑噩噩的日子中惊醒,使我在二十四节气中对惊蛰这个节气记得最清,也对那年的惊蛰记得分外清,以至于今年的惊蛰到了,我对那年惊蛰的惊雷还记得很清,一直铭记心中。
今年的惊蛰平静无声,我却在节气的平静中思潮翻涌,我想写一写平静中不平的惊蛰,有点寻“文似看山不喜平”的味道。我拜读了知名作家、我的本家乔忠延先生写的一篇散文《天雷惊蛰龙抬头》:“震惊的是世人,震惊的是百兽,震惊的是禽鸟,震惊的还有花草和树木。可是,聪明的先贤不说惊人、惊兽、惊鸟……惊蛰,原来震惊的是冬眠于地下的虫豸。这震惊不是震惊天下,不是震惊地上,而是震惊地下,何等深沉,何等不凡……”
拜读了本家的大作,我如梦初醒,我原来对惊蛰所有的理解都是肤浅的,做的是无用功。而先贤说的深沉,不说“惊人、惊兽、惊鸟”,“而是震惊地下”。乔忠延先生所理解阐释的也很深邃,恰如“惊蛰”的名字相吻合。
惊蛰,一个惊天动地的节气,震走了冬天,真正震开了春天的大门;震醒了虫豸。惊蛰起,万物生,惊蛰就是发出震醒万物的号令,号召着奔向春天,在春天中奔忙。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惊蛰就是为春天而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