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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显德:年的遐思

发表时间:2020-01-24  热度:

  辞灶已过,年味越来越浓了。这让我想起了儿时常听祖母念叨的:过了腊八过辞灶,过了辞灶年来到。也就对过年多了些理性的思考,对过年有了新的见解。也就敢斗胆对传统过年传说的否定,大胆想象着年的意象。
  年,是一种精神。不妨深思一下,年其实空无一物。我窃认为,过去的物象传说其实都是爱琢磨事的人所营造的一种假象,是虚拟的。年有什么呢?其实什么也没有,是渐渐注入人们心中的精神意象。过去的聪明人按时间的推算,每到一个四季轮回清闲的时候,就让这个意象出现,让人们该休息的休息,该庆祝的庆祝,该供奉的供奉,该祭奠的祭奠。吃香的,喝辣的,穿新的,让这种意象在人们心中更神圣起来,更丰富起来,更活跃起来。就这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了千百个轮回,弥久不衰,愈传愈烈。盛传的都是先人们庆祝的意象,是一种精神象征,让感情有所寄托和释放,每到一个轮回有所期盼,把这样的一种意象永驻在人们的大脑里,付诸行动,便就是过年。
  试想一下,假如先人们没有造出这个意象来,庄稼地里劳作的人们就没有盼头了,干到哪天才是个头?也没有个正数了;倚门而立、翘首以盼的老人就没有盼头了,在外工作的子女哪天回家?也没有个定数了;敬神祭祖也没有固定的时间可以恒定了,总不能天天在正北墙上挂着神像、家谱吧?就连吃啥、穿啥也没有了新意,天天都一样了,鞭炮声也会孤孤单单的,一点也不热烈了,当然,连最隆重的一声接一声过年好!的问候声也省略了,也就把日子过得平平淡淡索然无味没有想头没有盼头了,想想那样的日子该是多么难熬啊,那漫漫长夜该是多么长啊!现在想来,如此看来,我们的祖先是多么的富有聪明智慧,没有,可以创造出一个来,并把它打理得头头是道,天衣无缝,神圣无比。让它一代代传承下来,走进人们的心里,在人们心中有着厚重的底蕴和神秘之感,还让人们有个盼头,说起来有个想头,过年也就有个由头。
  有了,就能在宽松的环境中释放人们久日憋闷的心情,就能在众人面前消解人们的忧愁,就能更团聚起一个个家庭,就能按时祭奠自己的祖先,就能照例供奉心中的神灵,还能让人像鸟儿一样回巢,让心归顺,让小家稳定,国家康泰。这的作用是多么大啊!
  年,是一种形式。过年,就过得是一种形式。不妨回想过年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一种形式吗?名言说得好!必要的形式还是要有的。有了这种形式,人们就能创造出一种氛围来。譬如,有了过年拜年的形式,在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人们就会走上故土的大街小巷,登门入户地去问候长辈,把一串串过年好!的问候声拉得老长、老长,即便大洋彼岸的游子,也会不远万里赶回老家,让父母双亲把悬着的心放下;有了过年吃好、穿好的形式,大姑娘、小媳妇就会把自个儿打扮得像花儿一样,餐桌上就会摆满了美酒佳肴,酒桌上就会多了些谈资,市场上就会多了些鸡鸭鱼肉、烟酒糖茶;有了过年放鞭炮庆祝的形式,接年的鞭炮声声不断,不绝于耳,把个年过得响声震天,大地一片飞红,不知何时,鞭炮声就会骤然响起,鞭炮声震响的是自己的心怀,敲起的是邻人的攀比;有了过年供奉神灵、祭奠祖先的形式,家家户户就会郑重其事地在正北墙上挂上神像、祖谱,家中陡然增添了威严,人们不禁肃然起敬,加以袅袅香纸烟雾的缭绕,更添了神秘之感。人们还有随之鞭炮声,送神灵上天,送祖先回,沿着漫长的坡地,把祖先送到墓地,点香、烧纸祈祷,放鞭炮驱赶别的鬼魂,让祖先安心回家;有了过年这种形式,才能表达子民对神灵的敬畏,表达子孙后代对祖先的哀思。过年,就是过得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形式。
  年,就是一部人间大书,只是各个地方的章节内容不同,许多人读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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