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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 芳:让故乡的风雨成为你飞翔的翅膀

发表时间:2019-03-15  热度:

呢喃,是燕子的标配。

燕子要冬去春来,择地迁徙,过流浪的生活,所以,慧丽不是燕子,因为她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地离开过自己的土地。

慧丽又确实在呢喃,在故乡的苍穹下,她所有的文字都象在喃喃自语,她的伤春悲秋,她的爱恨情仇,她的不可描摹的种种,都是从心里流出来的,很大程度上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她善于把握身边的事物,一旦事物脱离她的掌控,她就会惊慌失措。书中有的章节让我看得惊恐,那是她把心房内外的杂物一次次剥离的过程,这让我有偷窥的错觉,她剥离得笨拙,竟然不会将血浸的心用轻雾掩藏。可,是这些流泪的或者笑靥如花的文字陪伴了她几十年的生命并完成了对她的生命救赎。

 

认识慧丽的年头并不短,很长的时间感觉不能真正走近,因为缺少心灵上的契合,尽管我们同生于一块土地,同喝着漳河水,又长在同一块苍穹之下,一直到最近这两年,感知到她对文字的虔诚和渴望,才渐渐熟络起来,这种熟络是建立在同一种渴求之上的,是抛掉其它一切杂物来求同存异的,这也是答应为她写下这段文字的理由。

 

她在后记中说,她发现自己在年复一年中,无意识地用笔墨勾勒着家乡的山川河流。确实,因为家乡以及生养自己的土地就在手边,这样的结果是由慧丽的心性和写作的惯性使然。当我们心上受伤时,总是不自觉地拿故乡的一切,包括花朵、土地、河流、天空、民俗、四季等等物质和非物质的东西来为自己疗伤,伤痛治愈,又再出发。在故乡的土地上,辗转流连,在与故乡的一切纠缠中,否定、否定,再否定之后,达到完善自己和提高自己的结果,这是慧丽写出许多人文类文章的内心动因。这是故乡丰厚的赐予,而很多人意识不到,忘记了说声感谢,慧丽意识到了,不管她怎么意识到的,终归是说出了她的感谢,故乡也是通人性的,于是,不管她走向何方,出走还是不出走,故乡都在那里,准备好了在任何时候接纳她和拥抱她。

她不是没有离开,她也曾短暂地出走,但因为她小心翼翼的个性以及少许的自卑和自闭,她离开的时候,把心放在了故乡,所以外乡对她的滋养极少,这没有关系,人与外界的联系本来就没有定律。

卡夫卡说过,心脏是一座有两间卧室的房子,一间住着痛苦,另一间住着快乐,人不能笑的太响,否则,笑声会吵醒隔壁房间的痛苦。真是充满智慧的句子,这就是让人迷恋的卡夫卡,缤纷世相在此无处逃匿。慧丽的文字写到她父亲的时候,细腻地如同黛玉葬花的哀情,她写出人间的失去以及失去带来的苦和痛,她也明白,这种痛苦是在自己快乐时被忘却的,快乐越大,痛苦也越深,作为惩罚,欢乐和痛苦一起住进人的心脏,尽管她写的时候并不一定明白,但却是这种哲思的文学反映。

 

故乡博大,看着她在世上跌跌撞撞地行走,给了她养分和抚慰,也已经在她的文字跋涉中为她量身打造了一双隐形的翅膀,如果她能领悟,并真正放下一切去热爱、回归、拥抱、忘记,这双翅膀会带她飞翔。

文字的路,从来就不是宽广大道,也不是无人行走的林荫路,而是崎岖难行的同时,还挤满了人的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文学有救赎的功能。但是,如果能坚持下来,接受崎岖,也接受风雨,越过一定数量的人群,越过枯松绝壁,越过飞湍瀑流,再豪迈地吟唱一首《蜀道难》,会见到不一样的景象。那时候,身后之人越来越少,光明来了。难的是这个过程,快乐的也是这个过程,因为,在这个过程中,会得到一个不断蜕变的自己。

我愿在这条路上与她同行。

 

看完这些“呢喃”,我想对慧丽说些体己话。呢喃的燕子每年都要长途旅行,在食物匮乏时去南方寻求生存空间,既已呢喃,就学燕子吧,在疲累时,心灵不足以托载文字时,出去走走,真正地去天地间放逐自己,辽阔的世界自有雄壮与浑厚的旋律,这种旋律能锻造你的心,让它不再卑微、敏感和痛苦,会变得浑厚苍凉而博大,到那时,生命也会开花。在此之后,不妨再积极一点,哪怕碰得头破血流、遍体鳞伤,但能收获无限种可能。

还有一点,在别人的文字中时不时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是愉悦的,原来自己选择了遗忘的同时,却还有别人的文字记下了一些碎片,那些文字代替一部分的自己活着,尽管如同宇宙间的微粒。因此,谢谢慧丽。

美文.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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