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塔山村位于山高水绕偏远边区,村民们悠哉游哉,屋内屋外猫叫狗闹,山前山后遍地牛羊,田间地头人来人往……仿如一幅人间天堂巨油画。更为耀眼的是村中那座古寺庙,经修缮后焕然一新,金色辉煌“大礼堂”三字尽放光彩,于是礼堂便成为老少休闲娱乐之场所,时常热闹非凡。唯有村中一对留守儿童飞马和雄狮,因高度近视,极少去那儿凑热闹。
一个临近大年之日,近视兄弟听闻村里来了戏班子,晚上要在礼堂演出大戏,顿时欣喜若狂,虽然目光短浅恐难如愿,但也兴奋得蹦蹦跳跳,毅然商定共去礼堂赶一回久违闹市。
时至晌午,老大飞马买回一瓶蔬油,啍着自编自曲小调,左颠右簸轻车熟路赶回家。如若未知他近视之缘故,恐误认他一路练醉拳。
老二雄师此时背靠墙壁,静候哥哥而归。老大飞马跌跌撞撞进家门,东张西望找了个钉子,随手将油瓶挂了上去。
“啪啦!”一声,油瓶坠落,瓶子粉碎,油水溅射。原来,那钉子是个翘尾巴的蜻蜓!
弟弟模糊中见状,怒目圆睁追赶那该死蜻蜓,一见有个翘尾巴的,举起右手,顺势向目标猛然击去。
“啊呀呀呀!”
雄师宰猪般嚎啕起来。雄狮拍打那个蜻蜓,竟是个生锈的钉子,右手已然挂在了那里。
飞马见闻,气急败坏,拿起棍子,直击蜻蜓,眼看蜻蜓驻足灶台锅盖,说时迟,那时快,“咚”的一声狠心砸去,锅盖废了,可蜻蜓又跑了。
“哥哥呀哥哥,这下,咱俩咋办啊?”
邻居听闻惨叫声,一个个跑来,帮兄弟俩解了围。
天色渐渐暗下,男女老少陆续离家赶往戏场。铜锣响,脚底痒,雄狮勾着受伤右手,先于哥哥匆忙上路。
飞马草草收拾家务,拿起挂锁(一种用铜铸成的古旧挂锁),出门上锁。由于天黑,怎么也对不准锁孔,飞马心急如焚,侧面移目,贴近观锁,七捅八扣,咔嚓一声锁上了,可不幸的是眼皮一同被锁进,飞马顿时痛不欲生,动弹不得……
雄狮在礼堂专注赏戏,始终未见哥哥出现,愣神回家,发现哥哥呆家门前纹丝不动,得知哥哥惨遭不测,急忙取钥匙往小黑洞开锁。这下更糟了,那钥匙并未插入锁孔,而是进了哥哥鼻孔。飞马呜呜呜呜竭力忍住难言之苦,向弟弟诉说实情,弟弟如梦初醒,无奈之下,寻求邻居解救……
作者简介:俞金闪,男,浙江新昌人。《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