掬起那片光和影,我感知着何仙姑的无数传说;升腾起那片岁月的点滴,我审阅着历史与当下。何仙姑,千百年来的形象,一直生活在增城,一直成长在增城民众的口碑中。
在罗浮山西麓,临近增城的荔城街与增城白水寨的那一带,何仙姑是一尊充满着神秘传说的形象。一拨拨有关何仙姑的生动传说,像一道道河流,汩汩滔滔、蓬蓬勃勃地流淌了一千多年的时光。
传说的上游是千百年增城民众的生动的口头描述。仙道、荔枝、小河、豆腐、街镇,增城那些美丽的和有形无形的描画,都将何仙姑装扮得朴素无华,描摹得良善纯净,美饰得自然得体,增城任何一片有了荔枝的地方,都是成长着道家风范的境地,都是生长着惩恶扬善、毫不屈服、助人为乐的丰饶之处。乡村常常是与飞仙相接的,荔枝常常是和挂绿相融的,而何仙姑则常常是与增城的各种民间故事相辅相成的。
何仙姑生长在初唐的唐高宗时代,她苦苦修炼,精心积善,手持荷花,终成正果,成为八仙之中唯一的女性形象。虽贵为女仙,何仙姑也会时不时有快乐,时不时有忧伤,时不时有出神入化。仙姑的故事总是洋溢着各种美饰和修饰的,但为民间的快乐而快乐、为民间的忧伤而忧伤,则是主人公何仙姑无法超然的情绪。
月色摇曳的秋夜,何仙姑翩跹降临在小楼的家庙上空;星辰闪烁的夏晨,何仙姑袅袅飞临即将收获的荔枝林里;嫩绿初露的春午,何仙姑婀娜亲临有“荔枝之乡”美称的增城山岗和河汊。我展开想象,在千百年的很多传说中,就得有这些关于春夏秋冬四季的美艳和与何仙姑相关的情节。
就是在这种想象中,我随着流逝的时光,伴着厚重的历史,领着美好的心情,带着拜谒的景仰情愫,来到增城中北部山区的小楼,探访何仙姑家庙。内心一片肃穆,神情一片谨严,我脚步轻轻,我静气凝神,来到了家庙,不忍心因为自己的到来而打破仙姑家庙的幽静。
黛瓦,白墙;仙桃,鸟鸣;家庙,小楼。斑驳的传说安静地躺在墙角的怀抱里,细琐的想象飞翔在白墙黛瓦之间:家庙,见证着何仙姑曾经护佑过的每一节时空;仙桃,成熟地诉说着小楼的过往和延展出无数宽敞笔直的路径。
在仙桃成熟的季节里,何仙姑送来了荔枝的芬香。荔枝,曾经看到过何仙姑大胆地吃食云母粉,吃着云母粉的何仙姑也就体态轻盈,脚步轻快,善心倍增,进而飞升为八仙之一。健行如飞的何仙姑,就这样在荔枝的成熟时刻,把战争制止了,将善果带到了人世间,使增城百姓在年年岁岁中能丰衣足食,能让旱涝遁形。
我留恋着小楼仙姑家庙,我凝眸悠远的历史时空,我似乎看到仙姑前行的匆匆脚步,正带来小楼民众无数的希望。
仙姑的形象,有平静,有善良,有神话与传说的沉淀,但那些神话与传说能在不断拔节生长的年代里不停地、幽美地相传下去。
作者简介:黄蔼北,男,1965年2月出生于江西省赣州市大余县,现工作于广东省广州市增城区增城中学。中国作家一线签约作家。参加工作三十一年来,一直在高中学段从事语文教学工作。自1979年立志于在文学方面要有所斩获以来,坚持了四十年时间,长期笔耕,不曾停辍。发表教学论文8000多篇,文学作品167万多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