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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文一:韦贤短暂的情感生活(中篇小说)

发表时间:2018-08-24  热度:

韦贤和妻子的婚姻生活只存续了一年半的时间就分手各奔东西了。之后近十年的时间里,韦贤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那时候的韦贤如把握的好,或许温暖的爱情会伴随着他,让他有个幸福的日子吧!然而,爱情的阳光没等将韦贤暖热,美好的家庭生活就又一次远离了他。神情沮丧的他在苦苦寻觅中就又一次被爱情撞了一把,令他猝不及防地跌进了爱情的海洋中。这次爱情的女主角大韦贤几岁。而韦贤和她能够由朋友跨入爱情的门槛相处过日子,很大一部分的因素取决于儿子皓。

韦贤说:我找老婆首先得对我的儿子好,叫他从我的再婚中感受些母爱;否则,我不想考虑我的婚姻。

那个女人说:你放心,我都能做到这些,我一定对他好。

这个女人就是辉。一个长相清秀﹑身材标致﹑个头中等的女人。

在韦贤的脑海里,他自从与辉相识后,始终把她当成朋友,从未想到与她有什么超出此范围的什么东西。那时候的他尽管孤单﹑寂寞,但没有一丝感觉认为要和这个女人组成家庭,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念头。然而,促使韦贤能够下决心和她生活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当时对韦贤体贴入微的照顾。这一点,深深触动了那个多年孤单影支,生活单调的韦贤的某根神经。

当时的韦贤除了工作,还要帮助家里人照顾浴池生意。这样,他的吃﹑住就是在浴池简陋的环境中。那时的韦贤但凡闲时,总和朋友相聚。通过朋友,韦贤认识了辉。一次饭局,朋友劝韦贤,你回你母亲家去多好,也省的自己一个人这么辛苦。韦贤说:没办法,我暂时只能这样。

韦贤这不经意的一句话,深深地印在辉的脑海中。

几天后,辉在一次吃饭中途,胃病突然发作。疼痛的她被韦贤送到了医院。韦贤找到了在医院当大夫的哥们。这位哥们是位科主任。在他的诊疗下,辉的病痛很快得到了好转。于是,辉又拎了一大兜子韦贤开的药回了家里。当时,辉邀请送她回家的韦贤上楼去她的家里坐坐。韦贤丢下一句话,我还有事。就扭身走开了。次日的傍晚,在母亲家吃饭的韦贤接到了辉的电话。辉说她就在浴池附近,叫韦贤马上过去。

韦贤以为她又有什么急事。就撂下还有半碗饭的饭碗匆匆赶去时,才发现

 

                              01

辉什么事也没有。辉说她身体恢复的很好,就想见见韦贤。

韦贤想了一会,说,去咖啡厅坐坐吧。辉说:去你的住处吧。韦贤说:那太简陋,还是不要去吧。辉推了韦贤一把:走吧,我又不是外人。

辉随走进韦贤住的房间,一屁股坐到了床上,左看看,右望望,半晌无语。

说吧,什么事儿?坐进转椅的韦贤问。

辉说她的家里是二室一厅,可以腾出一间给韦贤住。

韦贤靠在转椅的后背,笑道:怎么能上你那去住呢,不行、不行!说完话的韦贤伸手去取桌子上的香烟叼在嘴里点燃,徐徐地吐着烟雾笑侃着又说:我这儿里也不错的,饿了就吃,困了就睡,也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就在韦贤说罢此话,正香甜地再次吸烟时,坐在床上的辉一下子跳下跃到韦贤的身后,双手搂住韦贤的脖颈,喃喃低语:你去吧,如果不习惯,你再走。

韦贤没在坚持,顺理成章的住进了辉的家里。

在辉的家里,韦贤和辉地渡过了一个月的幸福生活。辉没让韦贤去另一间屋子住。有时,韦贤即便前脚去了,辉也要把韦贤给拽回来。她说有了韦贤,她才能睡得香甜﹑踏实。这段时间,也令韦贤感到了辉的柔情和缠绵,以及辉对他的关怀备至。

清晨,当韦贤睡醒,依在床头时,已在床前的辉就轻声问他吃什么?

韦贤对早餐不挑剔,一碗粥,一碟小菜就能叫自己心满意足。

辉家的楼后就有一个小集市,各种食物,小吃应有尽有。只片刻功夫,辉就把早餐买回来,再将饭桌在韦贤的床边放好,摆上碗﹑筷唤韦贤吃饭。韦贤难为情道,我得洗洗手再吃啊!

吃完再洗吧!辉拦着韦贤说。

这习惯可不好。韦贤边说边下床。

近一个月的时间,辉和韦贤彼此都是相敬如宾。平常日子的韦贤依旧是忙于工作,四处奔波,和当事人没完没了的接触。傍晚回去后,和辉吃罢晚饭就上床休息,看电视。

一次,躺在被窝中的辉对韦贤说:我有一个朋友,长相﹑个头都不错,你俩很般配,我把她介绍给你吧。

韦贤徐徐吐出一口烟,不再意道: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

年纪轻轻的,怎么不考虑这些呢?辉用手触摸着韦贤的肩头。

以后吧﹑以后。韦贤目光不离电视,搪塞道。

    事实上,韦贤早在两个月前刚刚结束一场爱恋。这场恋爱,着实令韦贤感

伤了一阵子。这个女人是梅。尽管她热情﹑活泼,但却喜怒无常。忽风忽雨的 

                                02                                                         

性格在韦贤和她分手一个月以后,她又找到了韦贤。她说韦贤真的很好,即似父亲,又像兄长,处处让着她。每当她说这话时,尽管韦贤的表情很平淡,嘴唇轻轻的抿着,露着浅浅的笑容。但他知道,他和她的关系也只能是停留在朋友关系这一层面上,那种刚分手的痛已浅淡了很多,无论好的、坏的心情似乎再也荡不起更大的波澜。所以,一旦梅再含情脉脉说这种诱惑的话,韦贤抱定了就是不上你的道的心态。有时,梅家里有什么换个电阻丝,按个吊灯的活,她还找韦贤帮忙。换季了,梅经济窘迫,就又到他面前哭穷。韦贤还是一脸素颜的领她到商场给她买了一双鞋。

有时,梅央求韦贤:留下吧,明早再走好吗!

韦贤急忙挣脱:不行、不行,我还有事。就逃也似的走掉了。

韦贤有个腰疼的毛病。这种病源于二年前。那时,傍晚时的他突然感到头疼的厉害,疼的他整整一夜两手指掐着太阳穴直到次日清晨才轻松;几日后,此痛感又再次袭扰了他。惹得韦贤在清晨5点半就坐着出租车来到了离家不远的市医院。当时,一切常规的检查都来了那么一次,可还是无法确诊。后在当班医生的建议下,又经过抽骨髓化验也没确诊是什么病。当天,仅仅在医院挂了两瓶水之后,韦贤的头疼毛病就再没有发生。但是不久,他就时常感到腰易酸、易痛,躺在床上的韦贤不能一个姿势太长了。否则,他就感到腰部像断裂般。他要变换各种睡姿休息﹑入睡。

去医院检查了几次,都没有看出是什么病。于是,韦贤就想起来当时那次抽骨髓前,浴池按摩的老张头也赶到了医院。当时,他极力劝阻韦贤的父亲一定阻止抽骨髓。但为了确诊,就没有听老张头的话。大概不久,韦贤就时常感到腰易疲劳。为了解决这痛苦,韦贤就叫人按摩。但无论怎样,都没有将韦贤的腰疼病治好。有时按摩﹑拔罐确实能使韦贤的腰疼缓解了许多。这样,在熟人的建议下,韦贤就花了近伍佰元钱在市医院买了一套医疗拔罐器。有时,休息中的韦贤在腰疼之时,也能给自己腰部拔几罐。后背及双肩够不到的部位,韦贤就得求助于他人来帮忙。

起初,辉很主动帮助韦贤拔罐。由于不掌握拔罐的要领,她就很吃力。于是,韦贤就告诉她,屏住气,一下﹑一下拔,而不是不会掌握用力而乱拔一气,即便累得够戗,又使罐拔不到位。

在韦贤耐心的纠正下,辉给韦贤拔罐的水平提高了不少。启罐后,韦贤的后背﹑双肩﹑后腰都留下了黑紫的印迹。辉抚摸着一块﹑块印迹叹道:这东西真的不错。

有时,辉看韦贤拔完罐了,就说她的腰或背﹑肩哪儿疼﹑哪儿疼。。韦贤

                         03

就说,那我给你拔。说着时,韦贤拿起罐就要动手。辉急切地拦住他,说,我不拔,我害怕拔罐,多吓人呀!肌肉都被抽起老高。辉叫韦贤给她捶捶腰。韦贤就握拳、举臂给她捶腰。捶了几下,辉又不干了。她说韦贤用的力气太大。于是,韦贤就降低了力度。这时,辉又说太轻了。

被支使团团转的韦贤就沮丧地说:你怎么这么搅牙呀!

辉就拿双拳做示范捶在韦贤的身上:你应该这么砸。

    好吧。韦贤无奈,就重新捶了起来。

这天,梅挂电话给韦贤,说她感冒了,叫韦贤去她那里。

韦贤没加思索就去了。这时的梅已休息两天了,病也要好了。她要韦贤陪她唠唠嗑。

韦贤苦笑!

此时正是夏季,韦贤就脱掉上衣,靠在沙发上,东一句﹑西一句地和她闲聊了起来。

聊了几句后,梅指着韦贤身上的黑紫印迹问:你在哪儿拔得罐。韦贤说:在我的住处。韦贤没有告诉她他已搬到辉的家里了。

梅问:你有拔罐这东西?

韦贤说:我买的。

梅的脸上露出喜色:你去拿来,给我拔几罐吧!

好吧。说着的韦贤就站起身,穿好衣服走出门去。

个把钟头,韦贤就把罐子拿回来了,梅很高兴,三把二把就脱去上衣,老老实实扒在床上,叫韦贤给她拔罐。

梅的身体不单细,很壮,在韦贤给她拔罐时,梅叫韦贤用力些。于是,韦贤给她拔罐的手就用上力了。被罐拔的嗤牙裂嘴的梅直喊太好﹑太痛快了。

韦贤说:你这是病没全好,才能吃这么大的力。

梅笑:就因这儿,我才叫你大些力。

20来分钟,卸掉罐的梅一身轻松,满脸喜色的仰在床头和韦贤聊着。

两人闲聊了一会儿,梅就叫韦贤给她做点稀饭。她说她只想喝小米粥,吃点咸菜。韦贤就去厨房给她做了小米粥、现伴点黄瓜呛菜。

吃得满头大汗的梅就说她吃得太好、太饱了,多日以来头一次吃得这么香。

韦贤笑笑:我以前也给这么做的,你怎么不说香。

梅窘容道:那是以前吗?没现在这么深刻。

哼!你真会狡辩。韦贤说罢,拿起一支烟含在嘴里点然。烟还没有吸完,韦贤的手机响了,是辉挂来的,问他什么时候回去。韦贤说:我一会儿就回去。

                        04

梅的笑容陡地消失了,她警觉地问韦贤,谁给你打电话。

噢,一个朋友。韦贤淡淡地说。

还是个女人。梅追问了一句。

韦贤无言,笑笑。

是新处的对象?

韦贤说:一般朋友。

梅那紧张的表情放松了:要是一般的朋友的话,你就别回去,今晚就留在这吧!

韦贤劝道:我回去吧,你饭也吃饱了,好好休息,再睡一觉,明天就又是一个充满精神头的人了。

梅凑近韦贤,双眸直视韦贤:我不让你走!

恰在这时,韦贤的手机又响了,辉问韦贤那个拔罐器怎么不见了。

韦贤说:我拿来给一个朋友用了。

辉说:你拿回来,我也要拔罐。

韦贤惊异:你不是怕疼不用吗?

辉的语气很坚定:我用!

挂罢电话的韦贤从椅子上站起、要走,梅急了,她站起、急匆匆的身走到窗前厉声对韦贤说:我病没好,就想叫你陪陪我,唠唠嗑;我没有太大的要求,就一宿你还不同意吗?梅看韦贤的脸色出现了迟疑,又断然道:你要走,我就从这儿跳下去。她推开窗户,指了指黑黑的夜。

梅家是五楼,如果真把她逼急了,凭她的性格,没准这家伙真能干出傻事。韦贤想到这儿,就重新坐回到沙发里。

这时,电话又掘强地响了起来。梅一步冲过来,伸出手,一把从韦贤的手中把手机抢过去,“啪”地一下给撇到了床上:我就不信今晚留不住你!她一屁股坐在门口的地板上,身体将门口堵的严严实实。

韦贤知道在这情况下,决不能惹得她再来什么病和灾了。想到这儿,韦贤就将自己和辉的真实情况叙述给了梅。

听罢,梅脸色缓和了许多,但一些愁容还是爬上了她的双颊。她说:你到她那住我不管,但没和她确定关系前,你不属于她一个人。梅见韦贤面容温和地注视她,又说:我现在特别需要你在我身边。我不需要太多,就一个晚上还不行吗?

韦贤能说什么呢,面前的梅即是昔日的恋人,还刚刚病情好转。他真的无法狠心拒绝梅这期期艾艾的相求。想到这儿里,韦贤抬起头,望了望悬挂在墙

                               05

上的时英钟已快到半夜零点了。于是,韦贤就点点头,无奈道:好吧,我今晚留下。

就在梅兴奋地收拾床铺的档口,电话铃声再次骤然响了起来。又是辉。她说她身体难受,叫韦贤赶紧回去。韦贤擎着手机木人般呆立了好一会才说:你吃些药不好吗?

辉说:半夜三更的,我上哪儿买药啊。

韦贤清楚辉的倔劲又来了,有病是假,借口叫他回去却是千真万确的。一想到自己还在她家住,还是不要伤了和气。想到这儿里,他冲梅无奈地说道:我还真得回去。

韦贤和辉通电话时,梅就在身边,辉的声音梅听得一清二楚。见韦贤这么说,她脸色突变,一把扯过刚脱下来的衣、裤急三火四地重新穿好,对韦贤说:走,我也跟你去。利落的将腰带扎好,一甩衣襟,道,我要看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她狠狠地说罢,不由分说,急步走到门口,穿好鞋后,又将外屋门打开,一步跃到门外,等着还在愣怔着的韦贤。

韦贤叹口气,无语地随她下了楼。

辉什么病也没有,也没有脱衣服休息。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她表情平淡,见韦贤身后还跟着的梅,就满脸肃穆地站起,横在韦贤的身后,对梅不客气地说:你先到大屋呆一会儿,我和他说几句话。

辉没给韦贤解释的时间,她站在电视机前对韦贤低声而又严肃地说:你在我和她之间选择吧。要她呢,你就收拾一下你的东西跟她走;选择我,你就把她送走。辉脸上的表情是冷漠的,不容商量的姿容。

韦贤现出为难的情绪:我和你、和她都是一般的朋友,我没对你有任何承诺,对她也是。见辉无语,韦贤又说:她现在有病刚好,就是叫我陪陪她,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你不也有过困难的情况吗!

韦贤的话或许打动了辉。他见辉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态度似乎松动了,就又说:我和她是朋友,和你也是,你为什么不把她也当做朋友呢!你叫我选择,我谁也不选择。因为,我和你们的关系都是一般朋友,你如果真叫我选择,我马上就走,但我不能到她那去。

辉点了点头,轻声道:好吧。

韦贤借机又劝道:都半夜了,就叫她今天和你在这屋住吧。她也是一个直爽的人,很好相处的。

辉的表情柔和了许多,嘴角溢出笑容:我听你的。

梅也听从了韦贤的安排。

                            06

韦贤在另一间屋很晚才入睡。他隐约听到另一屋的两个女人一直唠了许久。

韦贤此时基本是选择了辉处为他的容身之地,而忽略了梅对他的一腔情感和爱意。一年以后,当韦贤再次遭受情爱的挫折,而使自己的婚姻又陷入泥潭之时,他的确是痛悔交加;致使韦贤从此以后对婚姻的感觉变得有些畏惧。

这也许就是我的命吧!他常常尴尬地自嘲。

从不屈服于命运的韦贤为什么失掉了许多可能是幸福的婚姻生活而最后却对婚姻产生了恐惧了的心理呢?他自己以为这主要归结于性格。韦贤的性格基本是求得完美、认真,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瑕疵混际于美好的爱情生活里面;一旦有了些许不足,韦贤就要去抗挣,以求得生活的美好、婚姻的幸福。可一旦情爱构不成美好时,韦贤就会不屑于顾。从而使韦贤远离了婚姻,更使他的人生呈现一种残缺的框架结构,虽说在表面看来,韦贤的日子似乎是比较不错,令人称道的。自少,一些人是这样认为。

韦贤对男女之间的情感有着他的一种看法和理论。通过自己的婚姻,韦贤相信了缘分这东西,也更加深信了一见钟情的事实。单从辉这个女人来讲,她的长相等方面都是不错的。初看辉,自少在韦贤的神美观上,她身上所散发出的一切都能吸引住很多男人。但韦贤对她没有起电的感觉。韦贤刚和她结识时,只感觉这是一位清秀、标致的女人,至于要上升到喜爱这个女人,对他来讲还远远达不到。但辉这个女人却经得住端详。如果将辉和年龄相同的女人比较,辉要年轻十多岁。韦贤在当时对她存在的只是尊重,淡淡的一种朋友似的感觉。

辉与韦贤相识时,其夫已得病去逝几年了,一子在市交通征缴收费处工作。在单位组织的夏季到临县旅游时和当地的一方打了起来。造成了对方一死二伤的结果。次日,这帮人除了主犯跑掉外,其余的十位都叫临县公安局给送进了看守所。

和韦贤偶然谈到其子时,辉只说是单位集体事件,单位能妥善处理此事。她目前的唯一要求就是希望韦贤帮助她琉通关系而去看守所看看她的儿子。此时,其子已被关押几个月了。韦贤说:在看守所关押这么长的时间已不算短,你应聘请律师提前介入;否则,就刑事案本身来讲,恐怕时间会紧的多。辉说她已经托人了。韦贤再问是谁,辉说是中级法院的一位院长。韦贤见辉不着急,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追问了。

韦贤和辉相处的头两个月,韦贤的儿子皓曾去过两次。那时的皓小学还没毕业。皓对辉的印象很好,头次去时,辉就喜欢上了皓,说皓长得不像韦贤,倒很像她。辉领皓去了晚市,给皓买好吃的。皓只要了几个烤串就没要其它的食品了。这次回来,惹得辉对皓一顿夸,说孩子懂事,会过日子。第二次,韦贤

                             07

躺在床上看电视,皓在床里面坐着,不一会,皓偎到韦贤的身边,央求韦贤同意他到小屋和辉一起睡的要求。

    得到韦贤首肯,皓兴奋的一跃而起,从韦贤的身上跳到了地板上,拖鞋没穿,就一溜烟似的跑到了小屋。

这晚,韦贤睡的很晚,直到入睡时,还能听到小屋传来的说话声。

皓除了奶奶、姑姑,辉是皓近距离接触的第三位女性。

辉告诉韦贤皓和她的话太多,她都有些睁不开眼睛了;皓也紧挨着辉,险些要把她挤到床下。

当第二天早饭后,辉喜滋滋、悄悄的向韦贤学头晚皓对她的依赖时,韦贤的脸上尽管有些许欣慰,但心中却是苦楚的味道!

    韦贤看皓愿意和辉接触,就对皓说:你以后星期天就跟爸爸来吧。上学时,爸爸再把你送回去。

皓说:好。

以后的一段时间,韦贤又要接皓到辉的家里去住,但韦贤的母亲没同意。皓曾问过祖母为什么不让他去。祖母说她不放心。不放心什么呢,皓没有再问。

皓去辉家两次,与辉之间有喋喋不休聊不完的话,使韦贤感觉皓如果能从辉的身上得到些母爱就是他的一大幸事了。

然而,韦贤的这一心愿没能实现。

在韦贤的陪伴下,辉买了许多好吃的去了临县的看守所去看她的儿子。令辉失望的是,不管她如何求情,看守所的警员就是说有规定,不许见。

在看守所的大门外,辉嚎啕大哭。韦贤安慰她许久,她的泪水也没有止住。看她这个样子,韦贤不忍,就给市公安局特侦支队任支队长的朋友龙南挂了电话。这天是星期天,韦贤拨了好几个电话,才和龙南通了电话。龙南告诉韦贤稍等一会儿,听他的电话。

一支烟的功夫,看守所的侧门开了。一位有着重胡须,自称是所长的中年警察把韦贤和辉迎了进去。

在所长办公室里,他叫人把小峰从监室提出后,叮嘱了韦贤几句就出去了。

小峰被带进来,直奔他的母亲去了。辉没把一旁坐着的韦贤介绍给她的儿子,只是将葡萄皮一个个剥掉再将果肉送进她儿子的嘴里。

辉的儿子个头很高,长相酷似辉。由于关押时间久的缘故,他的脸色苍白。

坐在沙发上的韦贤一直在吸着烟,瞅着辉不厌其烦地把一个个葡萄皮剥掉送进她儿子的嘴里。那一刻,韦贤想到了皓,想到了皓时,他的心就有种被针扎了的感觉。

                         08

韦贤想,如果他没有和前妻离异,皓也许也能得到母亲细致的关怀,如果辉做皓的继母以后,辉是否能将母爱再献给皓一些呢!

    辉喂儿子葡萄这一幕令韦贤许久没有忘掉。后来,当韦贤和辉躺在床上闲聊时,韦贤提到了这一幕在他看来是充满无私母爱的场景。

辉当时说:我能,一定能,甚至超过我的亲儿子!

这时的韦贤,对辉突然心生感激的把辉搂在了怀里。

韦贤和前妻分手多年以后,谈到和前妻的婚姻时,说过这么一段话:如果在现在,我一定不能离婚的。她的娘家人再怎么闹,我也能忍让而不叫孩子失去母亲。话是这么说,似乎是对的,但韦贤的性格决定了他不能和前妻委曲求全的过日子。性格决定命运,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韦贤和梅分手之后,一个叫华的女人险些走进了韦贤的情爱生活中。如果韦贤当时稍稍主动些,华这个女人肯定能叫韦贤收拾了。

华是位长相端庄的女人。她是一企业财务科长。那时的她对韦贤一见钟情,还时不时的找各种理由请韦贤吃饭。她曾对韦贤说:你要同意,我就带你走,其它的问题就不用你管了。她说这话时,韦贤首先考虑到了皓,没同意和她走。

韦贤没和华走,但华还是不死心。聊天时,为了打动韦贤,她说她对她后找的男人怎么、怎么好。她又说:我找的这位条件不好,别看他是个科长;每天,我都会把他的皮鞋擦得亮亮的放到鞋架上,他的口袋里每天装的钱都不少于1000多元。华说这话时,韦贤就坐在一边吸着烟,微微笑着注视着华。

韦贤有一位好哥们在电视台做记者。华请韦贤到饭店吃饭时,多是都叫韦贤的这位好哥们相陪。这位哥们当时对韦贤说:你小子是傻呀,还是呆呀,你没看出华很在意你吗?韦贤说:我知道。哥们说:知道有什么用,你得上啊!

韦贤没上,就是有一次聊天时,华借机抓了一把韦贤裤裆下的物件,韦贤也没趁热打铁冲上去,而是极力躲闪着。

韦贤到辉的家里刚刚住时,正是华追韦贤的高温时节,华一天得挂几遍电话给韦贤。开始,韦贤以为她有什么事。华说,没什么事儿,就想看看你干什么呢!

一天下午,辉和她的同学吃饭去了。韦贤正在看书,华把电话挂来了。华问:我去看看你可以吗?

父亲说:你来吧。

华和她的一位女伴来的。见韦贤看书,她笑着说:你还真坐得住,她呢?

韦贤知道她指的是辉,就淡淡地说:噢,和她的同学玩去了。

华坐在沙发上,说:别看你俩在一起住着,但你俩不会有感情!她目光直视

                              09

着韦贤。见韦贤微笑不语,她又醋劲十足道:你俩是性伙伴罢了。

    华临走时,韦贤抬眼看到她的双眼似乎有着晶莹的泪珠在扭身时一闪即逝。

韦贤在辉家的头一个月,二人相处的很好。每天, 韦贤除了工作之外,就和辉聊天、看电视。一次,躺在床上休息的韦贤被辉推醒。辉说:我在你身上睡好吗?韦贤惊异:那我怎么睡得好。在辉的的央求下,辉赤条条的伏在韦贤的身上了。总而言之,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韦贤醒了。是辉长时间的伏在韦贤的身上使韦贤的呼吸短路才醒的。

韦贤和辉都醒了。二人惊奇、兴奋。辉感概地说:我竟然能睡着了。

韦贤微微一笑:要不是你压得我喘不上气,还得继续睡下去。

辉虽说比韦贤大几岁,但她的容颜丝豪也看不出他比韦贤大。相反,倒是韦贤显得稳重了许多,时时刻刻关照辉的时候也多些。

辉的儿子尽管关押在看守所里,但当时单位还给他开资。这个月的下旬又到开资的时候了。可辉去了两家储蓄所都说没开。她跟韦贤嘀咕,过了正常开资的日子一周了,怎么还不开。她叫韦贤陪她到工行中心储蓄所去看看。韦贤不去。后在她的拉扯下,韦贤就穿上鞋陪她去了。

虽说有韦贤陪着,但营业员还是告知没开。辉就拽了一把韦贤往门口走。走到门口的韦贤下意识的回头望了望柜台,见柜台内的一位男工作人员也望着他。这时,韦贤的潜意识里就闪过了许多念头。于是,韦贤松开了拉门的手又走了回去。他温和地问年轻人:麻烦你再给我查查什么原因还没开资。

年轻人点点头,把抽屉打开,翻弄了一会儿,拿出来几张纸。 韦贤见上面是身份证复印件和表格之类的东西。年轻人凑近韦贤低语道:这个单位的工资早就开了,但你说的那个人的确没有。他又说:我们实行实名制开资了几个月了。见韦贤无语,他又道,你还是去他单位问问吧。

小峰单位的办公大楼静悄悄的。只有收发室的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似睡非睡地坐在椅子上。他睁开眼冲韦贤说了句,财务没有人,处长正在开会呢就又迷糊上了。辉和韦贤等了十几分钟后,辉有些不耐烦,要走。韦贤劝解,我们再等等吧。又等了半个小时,财务的人员依旧没有回来,领导的办公会也没有散,辉就着急了,她要回去玩麻将。在韦贤的坚持下,辉才没走。这样,又过了十几分钟,韦贤才见两男一女从外面推门走进来径直向楼上走去。辉就指着其中的一位背挎包的女人的背影说,她就是财务的出纳,我认识。

韦贤领着辉走进了二楼的财务室。

女出纳坐在椅子上正喝水时,辉和韦贤就敲门进来了。辉报了名后,女出

纳就说:知道、知道,你怎么才来呢,我也没法找你。口气带着埋怨。

什么事儿?辉问。              10

出纳说,单位大上个月就实行实名制开资了,你如果把你儿子的身份证复印件拿来,我就可以偷偷的把他的工资再开一个月。

辉瞪大了眼睛,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出纳告诉她,抓起来的人已经放了七个,剩下的包括小峰3个人已被临县的检察院批捕了。她怕辉不相信,又拿出了工资表上的右上角处长的签字递给了辉。辉不认识连笔字,就递给了韦贤。韦贤看到处长签的字基本意见就是批捕的职员暂不许开工资。至于以后是否要开工资得看法院的判决结果。

辉的脸色黑了下来,木怔怔地坐在那里不知所措。出纳又说:会很快就开完了,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找处长问问。

出了财务办公室后,辉要走,她说她不知该和处长怎么说。韦贤劝她:一会儿我来说吧,什么事也不能干等着。

十几分钟以后,会终于散了。辉随着韦贤进了处长办公室。处长40多岁,他简单地介绍了单位目前的这几位被批捕人员的工资及一切待遇全停的情况。又无奈地说:没办法,哪个单位都是有规章制度的,即已批捕,福利待遇就得有所改变。

辉又问处长,单位能否给这几名被批捕人员聘请律师。处长看了看辉,敷衍的口气说:应该请的吧。

谁有能耐谁去使的原则。虽说是集体活动,但单位拿钱、拿物、拿车供你们游玩、使用,并不是叫你们惹是生非。事实上,这个单位一直到此案判决结束,都没再过问此事。

韦贤和辉刚走出处长办公室,就见三个着制服的人走了进来。辉悄悄告诉韦贤,最后那位矮个子的就是与他儿子一同因打仗而被关押起来的。想不到他已经上班了。

谁家孩子有事不着急,哪像你总等着。韦贤白了她一眼。

走出办公室,辉的脸色苍白,说出的话有些语无论次。她叫韦贤陪她去中级法院找孙院长。

韦贤抬腕看表,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就拦了辆“的士”,奔中级法院而去。

   辉告诉韦贤。小峰被抓走了以后,她就凑了三万元给姓孙的送去了。原来,孙是副院长,他原是小峰的小姑夫,但早在10年前就和前妻离婚了。

到了中级法院的大厅,韦贤叫辉自己上去问问姓孙的副院长。他说,你们原来又是亲属,又在事发之后拿了钱,我一个局外人不方便参与进去。

辉不干,非叫韦贤陪她上去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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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副院长正在喝茶,和他俩寒暄了几句后,就有些无奈的口吻,委婉道,如果单单是小峰自己,说什么也得把孩子“捞”出来,可这是集体的事;集体的事就得集体来办理,以我个人出面,还真不方便!他叹了一口气。

韦贤没法插嘴。待他俩要走到门口时,孙副院长叫住了辉,小辉啊,关于这个事,有什么问题就叫小峰的二大爷来转达好了,你以后就直接找他吧!

回到家里,辉一脸沮丧,一脸愁容地说道,哎,现在只能依靠单位请律师了。韦贤没接她的话。晚饭后,韦贤看着一脸木呆呆的坐在一旁的辉,严肃的说,现在什么形势你应该很清楚,不要在对任何单位和任何人了抱有奢望了。见辉一脸探寻的目光盯着他,他又说,挽救的办法只有一个可以试试,就是聘请律师介入!见辉急切的眼神,他又解释,即已批捕了,开庭判决的日子就不远了;延误了时间是小,可因此而延误了你儿子的工作,那就是一生一辈子饭碗的事儿!一旦因没有及时请律师影响了公证的审判,他小姨费劲给找的工作就丢了。到那时,他连吃饭都成问题还不得闹你、惹祸!韦贤点起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出,说:你不要掉以轻心,既已被批捕,事态就不能小;你也看到了现在的情况,一同犯事的,却有七个人被放出,并且已经上班了;这就说明,对方死者的责任将由已被批捕的这几个人来承担!

辉的脸色又呈现了灰白。

韦贤没理会她,望着飘浮的一个个烟圈,说,从另外的角度讲,既然这位孙副院长在事后收了你的三万元,他就得使出周身解数也要帮助你。韦贤顿了顿,又道,可是,从被批捕的日子算起,已过去一个多月了,他不但没有帮忙,连案件的真实情况都没告知你。

    辉问:哪怎么办?

你必须亲自找他,换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因为他收了你的钱!

他不是不让我找他吗?辉轻声说。

韦贤埋怨的口吻,数落道,你怎么这么笨呢,脑子一点弯不过!他这样做是为自己留后手,怕你儿子一旦判刑丢了工作,你会找他麻烦,你们必竟是孤儿寡母,不同于正常人家。

经韦贤的分析,辉怎么也坐不住了,央求韦贤马上陪她去找小峰的二大爷。见韦贤起身,辉来了精神头,小峰是他们老张家的,即使不出钱请律师,也得叫他们知道、知道!

小峰的二大爷是位憨厚、耿直之人,见辉领着韦贤和他说请律师的事时,他起初不同意,甚至说等开庭再请也不迟。韦贤知道他不是耍滑头,就又给他详细讲解案件从批捕到法院开庭审理的程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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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韦贤的耐心解释下,他点点头,好吧,我考虑一天。

次日,中午饭的时间刚过,小峰的二大爷就找到辉和韦贤了。他说他一大早就去了两家律师事务所咨询了,事情如何办理真的同韦贤与他说的一样。

他叫韦贤帮忙给找名律师。

韦贤给他推荐了一位在当地比较有名望的律师谭天利。

巧的是,谭律师很熟悉此案。她说本案早在两个月前就开了一次庭。她是同案的另一位当事人的辩护人。在辉把委托辩护费交付后,谭律师就开开卷柜,把临县检察院的起诉书找出递给了韦贤。

三名被起诉的人中,小峰赫然被列为主犯。

韦贤看罢,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

次日的下午,谭天利在临县的看守所提审了小峰时,是把电话打到了辉家。当时,韦贤刚拎着粽子进屋,电话铃就适宜地急促响了。

这一天是端午节,韦贤记忆颇深。一周以后,临县的法院就此案正式开庭。庭审完,在到饭店的路途中,韦贤询问谭天利此案最后可能判决的结果。谭律师琢磨了一会儿,笑了笑:这案子说大就大,说小就小。

韦贤说:如何讲?

谭律师说:好的话,可能是判三缓四,释放回家;不好,就得在监狱呆几年。

回到家里,辉喜忧参半,问韦贤还应该做什么工作。

韦贤说:你找孙副院长,一定叫他在量刑时帮忙,只要他不退还你的三万元钱,你就盯住他,哪怕他给你摔脸着!

辉按韦贤的要求做了。孙也许帮忙了。因为,判决的结果果真如谭天利估计的那样,判三缓四,监外执行。

从某种程度上讲,在辉最受精神打击、困苦之时,是韦贤走进了辉的生活中,给予了极大的关心和帮助,为她撑起了一片天空。这一慰藉足以能够感动辉,令她对韦贤的爱得以久远,关心能够到位,而在辉的儿子小峰的身上,韦贤清楚,没有他的积极参与,小峰的人生之路就得改写。可以说,是韦贤给了小峰以新生,挽救了他几乎濒临死亡的生存之路。然而,小峰在获得新生以后,不仅不感激韦贤,反而做出了种种令韦贤心凉的事儿,使得韦贤的牙咬的咯吱吱的响。

此时的韦贤已基本同意和辉结合了。他以为凭着辉的温和性格是能够令他和辉共渡终生的,也许皓从辉的身上能得到些母爱。后者占据了韦贤当时内心中的决大部分。

也算韦贤和辉必竟有那么一段情缘。否则,当时出现的两件事情足以使他俩正盛开的情爱之花得以夭折。           13

那天是情人节。在头一天,韦贤就答应辉要在情人节这天共进晚餐,逛轻吧。而洽洽不巧的是辉这天使了性子,弄得韦贤在朋友面前大跌面子。很生气的韦贤坚持回自己家住。无论韦贤怎么劝说,也无论韦贤坐什么车,辉就象粘在韦贤身上似的。你上车,她也上车,你下车,她也下车。开始,辉一声不吭,寸步不离。行驶的车离韦贤家不远了,辉还是紧随其后。韦贤停止脚,急吼吼地问: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月光下,辉看着韦贤好一会儿,才喃喃说:你不是答应领我上轻吧吗?

你现在还想吃冷饮!韦贤要跳起来。

对!辉的语气低沉而坚定。

韦贤耿直的性格,单纯的思维没有洞察辉的意思。他以为只要满足辉这小小的要求,他就可以脱身了。

实际上,辉是要争得和韦贤相谈的机会,更需要营造一种可以感化韦贤的氛围。

这是后来,韦贤才琢磨出其中的味道来。

五彩缤纷,杯影交错的幽暗环境,烛光迷离的醉人景致足以改变韦贤的习性,熔化他当时立下的决心。

果然,已立下分手决心的韦贤终于动摇了而答应和辉继续相处。辉说,她会改掉自己身上的毛病,多给予皓一些关爱。

这点,是辉主动向韦贤提出的。

氛围的感染下,语言的打动下,韦贤又有什么理由还是那么铁石心肠呢。

于是,就有了此篇开头的对话。

辉的儿子是在开庭判决不久时回到了家里。他的归来使韦贤经受了一次磨炼,也令韦贤从精神到肉体上承受更大的痛苦。但是,当韦贤过五关斩六将,一路踉踉跄跄倘过这些沟沟坎坎时,韦贤和辉的爱情也濒于死亡。

这天,已是夜色布满星光之时,在外忙碌的韦贤被辉的电话叫了回去。电话中,急三火四的辉叫韦贤马上回去。她说有急事。

乘出租车的韦贤在辉家的楼头刚下车,就被从暗处中冲出来的辉迎住了。借着路灯折射出的昏暗灯光,看着辉慌乱的神情,韦贤以为出了什么事。待辉说是她儿子回来时。韦贤笑了:回来是件好事呵,你怎么还这样。

这个死崽子刚和我吵了一架,她不同意我和你处!辉拽着韦贤的衣袖。

子女有抵触情绪也是正常的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韦贤宽慰着辉。

辉的情绪还是有些急迫,她有些埋怨说:这孩子有时不听话,都是他那个死爹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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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贤笑了,说,你别急,一个小毛崽子何必叫你上这么大的火,看我的吧。韦贤还没吃饭,就顺便到附近的熟食店买了几瓶啤酒和下酒菜,同辉一起上楼了。

小峰正椅在大屋的床上歪着脑袋看电视,见辉同韦贤进屋,他的脸上浮上了不屑的神情,身子往床头挺了挺,又扭头继续看起了电视。

韦贤把啤酒和菜往大屋门边的饭桌子上重重的一放,“啪”的一声将啤酒盖用筷子顶开,冲着小峰说:起来、起来,咱俩喝一杯。

小峰一幅爱理不理的样子:我不喝。

韦贤再没让他第二句,举着酒瓶子,口对嘴地一口菜、一口酒地喝了起来。

一瓶酒很快被韦贤喝光了,喝第二瓶时,韦贤边喝边数落了起来。讲了他的无知、轻率给他母亲造成的痛苦和经济损失,也讲了他和辉相识以后,怎么帮辉渡过难关,又怎么一次、次因他而四处低三下四的求人帮忙。

韦贤是有演讲口才的,说到小峰的软肋,话语犀利,毫不吝惜语言,甚至有些恶毒的词语。

他想定了,一定不能对他心慈口软。

否则,自己这“威”没立住,留给自己的只能是艰难。

他知道,这小子不是一个有教养、有理数的孩子。

小峰的表情有了缓和的变化。他坐起来,移到桌前,轻声说,我也喝点。

韦贤依旧没理他,自顾自的还在继续喝着、说着,旁若无人。

小峰用牙咬开了酒瓶盖,拿起筷子也边吃边喝了起来。

第二天的早餐是韦贤做的。饭菜全部做好时,小峰还没有起床下地洗漱的意思。他住在大屋,饭桌也在大屋立着。这样,韦贤透过门玻璃,看见小峰已醒来,正窝在被窝里看电视呢。于是,韦贤就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喊他下床洗手、洗脸吃饭。一连喊了几句,这小子才懒散地应了句,我不洗了,就这么吃吧。韦贤心中的气又升了起来,冲着一旁也洗脸的辉埋怨,你叫他下床,哪有不洗漱就吃饭的!辉也生气,但又无奈道,别管他了,愿怎么吃就怎么吃吧!

韦贤心里有气,但看辉也顺着她儿子的习性,也就无奈地将忿怨埋进了肚子里。

几天后的一日深夜,小峰突然冒冒失失地闯进了韦贤与辉熟睡的小屋来,站在黑暗的屋地中央喘着粗气。

他的突然闯进,猛然将韦贤惊醒了,但韦贤没有言语,而是用手碰了碰身旁睡着的辉。辉也醒着呢。她见韦贤拽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便起身询问小峰怎么了?小峰怔了片刻,才道了句没什么的话就出去了。

屋门大开,没给关上。       15

韦贤紧皱着眉头,起身将门重新关上,叹息了一声就重新躺下了。辉也嘀咕了一句,看韦贤不应声,就不再言语了。

半个月后,韦贤又到招待所去住了。近段时间里,由于小峰彻底击碎了韦贤和辉原有的生活格局,致使韦贤连一天安静的生活、思考空间都没有。这不能不叫他痛苦、失望。他整日忙的事物很多,除了干好他的本职以外,还有兼职活儿;碰上难缠、搅牙的当事人,他时常连饭都吃不消停。有时为了一件小案子,韦贤要付出的精力又是其他代理人所付出的几倍。

他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适宜的空间。

一个大小伙子,整日的阴阳怪气,没大没小,好吃懒做就够韦贤心烦了。可他整日的忽风忽雨,令韦贤没有片刻的安宁环境。一旦韦贤看小峰的胡闹时叹气。辉也就无奈地说,这崽子和他那个妖精的姑一模一样,也不象我、也不象他爸。有时,韦贤买回好吃的了,这小子吃着时,能多少尊重些韦贤,而一旦韦贤忙起来,没往家买好东西了,这小子似乎又变了一个人似的不是说地上水珠没拖净,就在小屋中斜躺着和辉东扯西吹。而辉呢,只要韦贤一回家,她就围着韦贤,哪怕韦贤看书、或考虑事儿时,她也坐在一边。

看到小峰的样子,韦贤就叫辉到大屋看电视,或叫她去玩麻将。但她不走。她不走。小峰就来凑热闹。韦贤无奈,强忍着。

一次,韦贤的两个好哥们来看他了。以前,小峰没回来时,他们时常聚一聚、聊一聊。可这次,他俩一进门口,就碰见从大屋穿着衬裤走出来的小峰。你说你已不是小孩子了,连句客套,人话都不会说吗?嘿,他不仅没理人家,还翻了韦贤的朋友一眼。气得韦贤的好哥们硬把他拽到了饭店里。

喝了一口酒后,韦贤的哥们第一句话叫韦贤过去许久了还忘不掉,你怎么把这样的东西给“捞”了出来,倒不如关死他。

如果这仅仅使父亲尴尬、丢面子的话。那么,缺失教养,大逆不道而辱骂自己母亲的行为又是叫韦贤觉的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东西。

韦贤的兄妹都是重情、重义,更懂得孝敬、尊重长辈的人。一个连自己母亲都不知道孝敬的人还有什么脸面苟活于世呢。韦贤常想这些问题。

初和小峰接触,尽管他的身上有着那么多的毛病,韦贤对他的这些还是能够忍耐、宽容的。但自从他因为一个女人而与母亲相对峙,乃至对自己的母亲如同象骂儿女一样骂不绝口时,那真叫韦贤对他失望透顶了。可一旦还要对自己的母亲动手,这尤其令韦贤痛恨了。

小峰在没重新工作之前常和他那几个同学吆五喝六,扯淡找乐。这期间,他认识了一个姓黄的女子。说她是年轻女子,是因为这个黄女子那时虽26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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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早已和一个男人有过四年的同居史,容颜好似一个中年妇女,大长脸。

辉对她的儿子期望很高,当她知道儿子处了一个年龄大她儿子6岁的女人为对象时,她说什么也不同意。没看到这个女人之前,韦贤也帮助小峰劝说过辉。儿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就随他们去吧。见辉反对态度坚决,韦贤就做罢,不再说什么了。

一天晚上,小峰终于把这个女人给领回了家,和他的母亲叫板了。

这天晚上10点多钟,辉和韦贤从外面回来,看到小峰和黄女子两人正齐头并肩躺在被窝里看电视时,辉喝斥她马上起床并叫小峰给送走。黄女子欲起身时,叫小峰又给摁回去了。就这样,一个站在门口往外撵,一个和自己的母亲大喊着,嘴里还不三、不四地说着妈、妈的脏话。

韦贤拽着辉往小屋拉。但辉拗着又回来继续撵黄女子。黄女子在小峰的守护下,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你撵你的,她躺她的,面孔不红不白,洋洋自得。

韦贤起初规劝着,但发现规劝毫无效果,便也不言语,吸起烟来。娘俩再怎么吵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自己就不要参与的吧。他对自己说。

当时,韦贤又想,你娘俩吵归吵,只要不闹大了就行。

然而,事态出现的气氛令韦贤不能坐视不管了。开始,娘俩是争吵,最后是破口大骂了。小峰下地,拉着辉往小屋拽。辉倔强的劲头上来,愣是手掰门框就是不肯走。小峰威胁,你再不过去,我就打你!然而,辉尽管不言语了,但双手依旧抓着门槛死不挪步。见辉不让步。小峰就怂了他母亲一下,看辉依旧固执不动,小峰举起手臂,对自己母亲的头就打了一拳。辉痛苦地闭上了双眼,无力地依在门框上。这时,在一旁的韦贤终于忍不住了,他疾步向前,一边掺扶着摇晃的辉,一边喝斥着小峰,你还敢打你妈!

连自己的母亲都能打骂的小峰怎么能把韦贤放在眼里呢。他冲着韦贤喊,你他妈的少管!

   他的话没等落地,气愤了的韦贤就挥起手掌“啪”地给了小峰重重一记耳光。

你敢打我?小峰手捂着被打的腮帮子,瞪着韦贤。

我打的就是你这个缺少教养、没大没小的东西!韦贤抬起手掌,照另一面腮帮子又是一巴掌。

小峰的牙出血了。他的嘴巴动了动终没吐出话来。韦贤愤怒、狰狞的样子令他有些畏惧了。他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的血,扭回头冲已在床上坐立的黄女子喊,咱们走!

两人走到外屋门口时,小峰扭头冲韦贤喊了句,你等着!

韦贤在和儿子皓叙述时,一幅随和的样子。他说,我想了,既然打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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矛盾就无法相处下去了,我和他的关系本来就勉强维持;别说打他,就是骂他一句,他也能记恨你一辈子。我当时实在压不住火气了,我也想好了,对这样恩怨不分,打妈气娘的人绝不能任其嚣张。韦贤吸了口烟,又说,你说我是否后悔。嘿!我不后悔打他,我后悔当初救他。

事后,小峰一连好几天都见不到踪影。一日晚饭后,韦贤和辉在随便说起小峰和黄女子的事时,辉埋怨韦贤,你的手太重了,真没看出你打人的样子也够吓人的。听罢此话,韦贤愣怔了片刻,再没说什么,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天,单位派人去外地出差。这本没有韦贤的事儿,但韦贤却执意要去。

韦贤在出差十多天的时间里想了许多,更多的是他和辉的问题。

出差回来的韦贤见到辉时大吃一惊。

辉满面憔悴,头发蓬乱。她从床上坐起,冲韦贤说,你一走,我就病了。她的微笑有些牵强。

小峰回来几天了,见到韦贤,一幅象谁欠他多少钱似的死人面孔。辉和儿子的关系似乎缓和了许多,尽管辉对她的儿子爱理不理的样子。

韦贤回来的当晚,辉要和韦贤商量点事。韦贤放下手中的书,看着辉。

    辉说,我们到外面租间房子好不好。

韦贤似乎什么都明白了。片刻,他说,别了,我到招待所去住好了。

你到招待所!辉睁大了眼睛瞅了瞅韦贤,又问,那我怎么办?

你当然留在这里了。韦贤说。

我不干,咱俩租个房子吧,一楼龙婶正有一套闲房子,刷刷就可以住了。

韦贤沉思了片刻,点点头。

在龙婶的家里,父亲和辉一住就是几个月,直到小峰把户口本偷出去和黄女士登记为止。

韦贤不善言谈,但他勤快,家里、外面的总是做得井井有条。每天清晨起来,韦贤就要去集市把菜、米、油全部买回来后才去上班。为了节省时间,他买一次,够吃好几天的。这时,辉已不同她和韦贤刚开始那段日子贤惠了。有时,看到韦贤要上班了,她躺在被窝里又嘱咐韦贤到楼下给她买小食品。一次、两次,韦贤没言语。次数多了,韦贤就要发几句牢骚,可架不住辉的好言好语,就又匆匆下楼给她买回来了。

这段时期,皓整天沉迷于网吧、游戏厅。所以,韦贤还得时不时的在母亲的电话催逼下去各网吧、游戏厅找皓。而皓当时对韦贤有很多的抵触情绪。所以,韦贤就想各种办法和皓接触,规劝皓能听话、好好学习。韦贤想到了辉,就叫辉多和皓谈谈心。可辉只到皓的祖家去了一次,以后再没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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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双休日的早晨。韦贤在出外办事前叮嘱辉,你上午没事儿就到我家找皓谈谈吧,他很愿意和你接触。

韦贤没想到躺在被窝中的辉一句话就把他给顶住了:不去!

韦贤愣性地瞅了辉许久,就一声不响地拎起衣服下楼去了。

从此,韦贤再没对辉说第二次这样的话。

辉的这句话,一直到多年以后还是令韦贤记忆深刻。每当韦贤想起这句话时,他都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

客观地讲,辉做的饭和菜是很有味道的。如果要吃饺子。辉从选菜、和面、包馅,个把小时就能吃到嘴里。要想吃饼了,从和面到入锅,时间会更短,黄津津的油饼能叫你吃得胀肚子。可她从什么时候变得懒惰了呢?时间久了,韦贤得出了规律。那时,只要她的儿子在家,韦贤准能吃上饭,而当她和韦贤两个人了,她就不愿意做。一旦叫她做饭时,她就和韦贤讨价还价,不是买这个好吃的,就是买那个好吃的。一次,辉和一帮人打麻将。这些人一边玩着麻将一边逗着嘴皮子。同桌的小王玩笑似的冲辉说,我要娶你,连零嘴都供不起。

 辉原是一家企业的职工。多年前,因为参加集体演出而受了工伤。病情好转、痊愈后,她就再没上班。前几年,单位通知她上班时,她以不能干为由始终没去报道。这样,单位就分文不给她开。整日的生活花销是韦贤一个人承担。那时的韦贤每年要交近万元的人寿保险费用。每月,有时给母亲一笔钱,给辉几百零用,就剩千余元的月花销了,每月的生活费要从这里出。这时的韦贤已由和辉刚在一起当皇帝而成为奴隶了。那时的韦贤每日的生活节奏是这样的:清晨起来买菜、购粮,买回来后又急急忙忙去上班,中午回来时,多数是自己弄饭或吃剩饭,晚上回来有时能吃上现成的饭,但这得催促督促辉多遍。

一次,将近中午了,韦贤和当事人正唠着事时,韦贤接到辉挂来的电话。他还以为有什么事呢,韦贤一接听,肺都气炸了。辉告诉韦贤说她睡醒觉了,要吃什么弹簧菜。气得韦贤干脆把电话关机了。

 和当事人谈完事情,当韦贤拖着疲惫的身子,迈着沉重的脚步走回去时,辉正在楼下洗衣店里和一帮娘们正唠着热乎呢。韦贤就进去,找把椅子坐下想休息几分钟。辉见韦贤进来了,就对韦贤说,你看,中午都快过去了,你请我吃啥呢?

吃啥!我粮、米、油、盐都买回来了,你连饭都不做还问 我吃啥!气的韦贤背着挎包又去单位了。

  这天下午,韦贤的胃疼了许久。

韦贤注重的是他的工作,对穿着、饮食都是一个及其随意之人。不管是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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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鱼、肉,还是粗茶淡饭,只要能吃饱就行。那时,正是春、夏季节。韦贤为了早晨多休息一会儿,少上一天集市,往往得买够几天吃的豆角和青菜。而辉却说韦贤总买这几样,从没买到她认为可心的东西。每每这时,韦贤就频感委屈,心情及不舒服。这时,他时常在上班前对躺在被窝里的辉说,我给你钱,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即便这样,辉还是不答应。睡觉的她不允许别人碰,否则就大呼小叫,这很令韦贤气恼。这年夏季,韦贤买的蔬菜常常是一袋、一袋往外扔。因为买菜回来的韦贤只顾得他的工作和兼职的业务了;而辉呢,常常是一觉睡到大晌午,起来后给自己弄点吃的就和楼下的那一帮娘们扯皮、玩麻将了。时间一久,装在塑料袋里的菜就会因不透气而腐烂。而一旦买到辉认可的商品回来时,她就又是秧歌又是戏,这才能对韦贤有些笑脸。

韦贤也时常反省他和辉的姻缘。他感到和辉的结合是一个极大的错误。辉只给了韦贤一段时间的美好生活。余下的却是令韦贤感到荒唐、耻辱、不安、困惑的日子。在和辉生活的时间里,除掉韦贤租住了几个月的房子外。更多的时候,他经常住招待所。隔三差五,他才能到辉那里去。因为小峰的存在,韦贤连一天的安静都找不到。

韦贤感到,是辉害了他,是辉当初的假象迷惑住了他。他想,如果没有辉,他的婚姻是否会是另一种样子。性情中的韦贤喜欢夫妻和谐,更喜欢一种小资的格调。但是,在和辉的缘份现实生活中,这些对韦贤来讲都是一种奢望。韦贤当初和辉相处时的种种愿望都落了空。皓没有从辉身上得到母爱与关照,韦贤更是得不到辉的关心。那时的韦贤,即使小峰由于和黄女子已登记搬走了时。韦贤在招待所的房间还没退。韦贤那时在公安系统,恰赶单位有半个月的冬季时间要起早去训练。所以,韦贤还得在早上5点就起床到菜市场去。匆匆回来的韦贤将一袋袋食品、蔬菜,往门内一扔,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当时单位中午只给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韦贤说,他那时,每日如能吃上一顿可口的饭就不错了。因为辉向韦贤要打麻将钱,而韦贤没给那么多,就遭到辉的冷眼了。一次中午,韦贤用头天晚上烧的热水去冒冰冷的大米饭时,捎不注意,手中的盆就掉到了地上,发出了刺耳的响声。这时,正睡觉的辉就恼怒地训着韦贤。韦贤在多年以后对皓讲述这件事时,脸庞是严肃的。他说,如果不是训练要求的那么紧,我真想收拾东西走掉,永远不出现在辉的眼前。

在龙婶家居住,每月的房租是三百元。那时,小峰也经常去。碰到饭就吃,吃完饭就斜歪着躺了一会儿后再走人。因为辉,韦贤什么都能忍下了。韦贤以为他是能用实际行动去感化任何人的。但是,韦贤没有成功。至少,韦贤没感动辉。韦贤认为,他对辉,尤其对他的儿子小峰所做出的一切不是以金钱去衡量的。                        20

韦贤始终认为,没有他对小峰的救助参与,小峰的工作就不能恢复,就得在牢中蹲几年,这对辉来说是一个打击。这打击宛若天塌下来一样。

韦贤说,是他,为辉支撑起了一片天空!

小峰走后,辉就将小屋以三百元的价格租出去了。这笔钱,无论韦贤经济怎么窘迫,辉也没用到家里的生活上面,而是留做自己打麻将买小食品了。

韦贤在和辉生活的后期,韦贤和辉就没有正常的性生活了。当然了,韦贤还是身体强劲的。做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也有这方面的要求。然而,就是这一男人的正常、基本要求却得不到满足。。

刚开始,当躺在床上有这个要求的韦贤暗示辉时,辉却视而不见。一旦韦贤动手拉她时,她就像要被强奸了似的,非常夸张的喊叫了起来。

 瞬时间,韦贤的性欲就消失的丝毫皆无。

韦贤说,屈辱、不平、哀叹、愤怒充满了他的脑海里。

我当时连杀她的心情都有!韦贤恶恨恨地对一哥们说。

有时,辉说,每次,你得给我200元。

韦贤揣了她一脚,气恼地说:200元?不用200元,我就能睡一个年轻的。

辉说,你去好了,我巴不得你去。

韦贤确实和一个不到30岁的女人睡了。

当时的韦贤正在某一浴场的理发店中理发。理发师叫琴,是位结婚才一年,长相妩媚、身材丰满的女人。她当时一边给韦贤理发、一边和韦贤聊天。理发时,韦贤接到了当事人的一个电话。韦贤和当事人说完事,放下手机时,琴惊讶,你懂法律呵?韦贤说,略通一点。

琴就向韦贤咨询了一件令她纠结、困惑的事儿。韦贤解答完后,琴问,如果你给我代理,你收多少钱。

韦贤说,随你给吧。

琴说,我把我给你行不行。说着时,她的双乳在韦贤的面部用力压了一下。                  

这个比钱好。说着的韦贤就趁机抚摸了一把琴滚圆的屁股。琴用手撑打了韦贤一下,嗔怪道,这么些头发茬子不能动。

    韦贤嬉皮笑脸,什么时候能动?

 琴羞容一现:洗洗再说。

韦贤是在当晚和琴在浴场的一个雅间做的。他走进雅间,见琴只穿睡衣、睡裤。当时的韦贤没有急火火地上去,而是怡然自得地到躺到床上边吸烟,边和琴有一句、无一句的聊天。聊着、聊着,琴就伸进韦贤的浴裤里抓了一把。韦贤乘势将她搂过去之时,轻松地脱掉了她的睡裤。

                        21

韦贤想,久违的性事今天终于降临到了他和一位年轻、丰满、抚媚的女人之间了。他暗下决心,一定要好好做,叫琴永远也忘不能掉他。

然而,不幸的事终于发生了。当韦贤就要做时,他便一泄千里,没了男人的雄风。

韦贤羞容满面。

做为男人,他为自己的性无能而感到耻辱。他痛苦地大叫一声,即跌倒在床上。

韦贤痛苦的扪心自问,什么是无能、软弱、失败呵,这就是男人最绝望,最失败的大事儿啊!

从此以后的很长时间里,韦贤从没有和任何女人有过性接触。一直到半年以后,韦贤和辉的缘份走进死亡之时,他也没有性生活这经历了。对韦贤来说,这是最痛苦的、无奈的。一个在性事上很强劲的男人蜕变为一个性无能者是怎样的感受呢。皓不得而知这个中的滋味,但对韦贤来说,他的痛苦又是双重的,即幸福的婚姻与他无缘之时,男人的性功能也将离他而去。

皓理解韦贤,但皓又难以启齿,无能为力啊!

屈指算来,韦贤和辉的缘份只存续了半年多的时间。这短短的时间,耗掉了韦贤作为人的一生来讲最宝贵的时光。与其说半年的情缘,不如说是韦贤的半年磨难更为贴切。

这话是韦贤亲口对皓说的。

当时的韦贤坐在椅子上,面容冷俊,夹着香烟的手指焦黄。他用焦黄的手指将香烟送进嘴里后又及其贪婪地很命一吸,又有滋有味地徐徐吐出。然后,扬起面庞看着缓缓升起的烟雾渐渐散去之时,思绪也仿佛又到了别样的人生感觉中。

韦贤和辉的同居生活是索然无味的。两人同在一张床上休息、入睡,各盖个的被子。虽近在身边,却又恰似两个世界,谁也不动谁。偶尔说句话,却又落入寂静。有时,如果有好的电视节目,两人会共同欣赏。而一旦没有,辉就早早睡下了。韦贤呢,为了低制失眠的苦恼,他得熬到深夜以后才能入睡。尽管电视没了精彩节目,哪怕是乱七八遭的烂节目,他也坚持看下去,直到双眼皮要用火柴棍支撑起来为止。

韦贤和辉的这段婚姻结束是以辉去她妹妹家时划上了句号的。

事实上,早在半年前,韦贤就感到他和辉的缘份也快走到尽头了。这信号是通过辉的话感觉到的。

辉的邻居有个叫荣花的中年女人。

                                22

荣花的丈夫在一家企业上班。这家企业的经济效益每况愈下。效益不好,荣花的丈夫就拿不回钱来给荣花和他们那快要初中毕业的女儿。

辉说,你看看荣华,没有工作,穿得还是那么好,二元的麻将都嫌弃小不玩了,连他的女儿丽娅都穿名牌休闲鞋了。

当时的韦贤和辉正吃饭。

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辉问韦贤。

见韦贤不语,她又说,荣华早有相好的了,都快一年了,谁都知道。

那王义呢?韦贤将一口饭送进嘴里,问荣华的丈夫。

王义也知道,但他敢管吗。你要想管,你就得拿钱来!辉望着韦贤,一幅得意的神情。

 韦贤什么也没说,他知道辉不是随便就对人说长道短的女。尽管她和韦贤生活了这么长时间。

 韦贤品味出了辉此话的味道。

 辉在不久就要上省城她妹妹家去了。她说她出去散散心。

 辉走之前,将她家房屋门暗销的钥匙从韦贤手里要了去。

 韦贤没说什么话,把钥匙解下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了。

 辉上车时给父亲挂了电话。她叫父亲送送她,顺便把一些炒好的松籽叫父亲拿回来一些。

头天晚上,韦贤就回到了招待所居住了。

当时,韦贤正和当事人交谈。韦贤说他正忙着,拿不出时间去送她。

韦贤叮嘱她到省城后回个电话,免得他不放心。辉说,好吧。有点勉强的口吻。

放下电话的韦贤深思很久。

他知道拒绝送她意味的后果。

果然,辉的电话始终也没回复。一个月以后,韦贤主动给她挂了电话,说等她回来的时候告诉一声,他要给辉接风。              

 不用了,你该请谁就请谁吧!辉的语气冷淡。

 听罢此话的韦贤愣怔了许久才放下电话。

放下电话的韦贤只淡淡地、自言自语扔下了一句话,请谁?我谁也不请!

韦贤和辉的短命缘份就这么结束了。结束的悄无声息,是那么自然。

几年以后,皓和韦贤聊天时,皓说:你不老,可以再找个伴的。

韦贤勉强一笑:再找什么呀,我都累了,也够了!

韦贤真的不想涉足情感生活了吗?皓不得而之。

                              

 

作者简介: 魏文一,男,从事文学创作近20余年,发表报告、纪实文学,散文,中、短篇小说数篇。主要代表作有中篇小说:《我的父辈们》、《父亲的情感生活》、《儿子》,报告文学 :《沉重的帆》、《如果是太阳》,纪实文学:《儿童商贩面面观》、《那些单着的女人们》,散文:《生活在今日》、《聊天》、《生活的哭泣》,等;作品散见于《广州文艺》、《小说林》、《章回小说》杂志等;现居烟台,主要从事中小幼课外培训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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