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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立全:家乡的小河

发表时间:2018-07-11  热度:

 

  小时候,我家住在村外头,房后有一条小河,每天去村里上学或者办其它事情,都要经过这条小河。

小河不大,大概能有两三米宽,平时河水清澈,河道内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鹅卵石。河里的鱼特别多,有留根鱼,花泥鳅,矬鱼,还有到处都是的喇咕。喇咕外表长得酷似小龙虾,我们就叫它北方小龙虾。如果不小心被它用手夹住了,那可是扎心地疼。抓鱼自然是小伙伴们最快乐的事情了。

那时没有渔网,也没有捕鱼器,我们就用菜筐捕鱼。一个小伙伴把菜筐立起来放到水里,其他几个人在菜筐上游两三米处开始翻石头,用脚用力踹河水,把水弄浑,这样鱼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有的鱼就会跑进筐里,持菜筐的小伙伴瞪着大眼睛紧张地盯着筐口,感觉到鱼多了,就用力忽地把筐抬出水面,水哗哗地漏下去,各种小鱼就活奔乱跳地留在筐里了。大家欣喜地把鱼倒进盛水的盆里,小鱼在盆里游来游去,又到了一个新的家园。

因为河水清澈,河岸两旁被放置了许多石板,村里的大婶,大娘们都在这里洗衣服。她们一边洗着衣服,一边说着笑话。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具体说什么我早已记不清楚了,唯有那爽朗的笑声,仍在耳畔回荡。

夜幕降临,晚霞映红了半边天,偶尔,会有大叔牵着牛马过来给它们饮水,晚风习习,细长的牛尾巴,还有粗大的马尾巴在它们身后不停地甩着,摇曳多姿。它们静静地埋头喝着水,夕阳下,平静的河流、人、马、牛构成了一幅祥和、优美的画面。

怎么过河,成了我家一块心病。开始,老爸用几块大石头,间距均匀地横向排成一条直线摆在河道上,石头露出水面,每次过河都踏着石桥走过去。每逢夏季涨水,这些石头就会被水淹没了,我们兄妹上学时,老爸就会挽起裤脚,一个个把我们背到对岸去,放学再把我们一个个背回来。老爸的后背是那么地宽厚,那么地温暖。每每想起这件事,我依然能感受到老爸后背的温度。

为了更加方便过河,后来,老爸亲自动手做了木板桥。他用两根粗细均匀的木头搭在河岸两头垫起的大石头上,中间用小木条整齐地排起来,用钉子钉牢,这样一个优美的小木板桥就建成了。每次走上去还颤悠悠的,给我们的童年,带来了无限的欢乐。

入冬时节,河面开始结冰,由于延溜冰的原因,冰面不断扩大,远远超过了原来河道的面积。溜光发亮的冰面成了小伙伴们玩耍的乐园。打陀螺,滑冰车,打出溜滑都是愉快的冰上游戏。每当下大雪的时候,伙伴们一起在冰面上堆起一个用胡萝卜当作鼻子的雪人,便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无限暖色。

小河流水,平时很温柔,可是每逢夏季暴雨季节,也会经常发脾气。那时河道两侧只有低矮的河坝,河水暴涨时,就会是无忌惮地冲出河坝,穿进我家的院子里。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村民们都会自发地跑过来帮忙抗洪。他们不怕脏,不怕累,纷纷冒着大风大雨,忙碌着用柳枝和沙袋筑起堤坝,守护着我们的家园。乡亲们不顾个人安危,一次次地在大雨中保卫着我家的安全,他们朴实的语言,勇敢的精神,对我们家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会铭记于心。

为了提防洪水,老爸带领我们每年都在河边植树,希望用树根能加固岸堤来抵挡洪水的侵袭。可是每当河水暴涨的时候,洪水还是会冒出来,毫不客气地入侵我们的家园,那时的小河,成了我心里一个很大的阴影。

后来,在外地求学,回家的机会就少了。外面的河流也很多,但是还是特别怀念家乡的小河。妈妈不在身边,就得自己到河边洗衣服。搓衣领,捶衣袖,胳膊累的酸酸的,每每这时,内心深处就会感受到妈妈为全家人洗那么多衣服,还要做各种家务活,每天默默地付出那么多,该是多么地不容易呀。

沧海桑田,家乡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村里与外界架起了漂亮的石拱桥,河堤两侧筑起了高高的水泥大坝。岸柳青青,澈水长流,一派生机盎然的新村景象。如今,父母都去了天堂,家乡的小河水依然在安静地流淌。

现在每逢春节,我都会回乡去祭拜父母,看望守候在老家的叔叔与哥哥。我虽然远离了家乡,远离了那条既任性又十分可爱的小河,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它,它给我的童年增添了无尽的欢乐和回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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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万立全,男,汉族,中共党员,吉林省集安市花甸中学教师,喜欢读书与写作,作品散见于网络平台和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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