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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 娟:尴尬的嗓子

发表时间:2018-05-30  热度:

  

    从我记事起,我的嗓子就是哑的。我也好奇问过妈妈,为什么姐姐们说话的声音都燕语莺声,婉转动人,而我却是低沉沙哑呢。妈妈的说法是,我小时候特别爱哭,而且哭起来,嗓门特别大,大到半条街都听的到,把声音哭哑了。听到这个答案我吓一跳,到底什么原因让我把嗓子哭成这样呢。

    嗓音不动听,自然唱歌也不好听。80年代,还没有多少通俗歌曲,还是民族风最流行。我们小学上音乐课,那时流行尖细嗓音,我班有个叫张小芹的女生,嗓音比我还粗哑。记得每次唱到高潮部分,她都把眼快翻出眼眶外了,脸憋的通红,然后突然发出一个尖细的声音,她为了证明自己声音很细,快豁出命了。把音乐老师都哄骗了,以为她嗓子好,临到期末考试,独唱时,这才露了馅儿。

    我嗓音不好听,可我一直是文艺骨干,从小到大,朗诵、唱歌的活动都没少参与。上中学时,我们学校是个规模不大,班容量也不大的学校。一个年级只有四个班,全学校加起来,学生只有400多人。别看学校小,那时候我们活动特别丰富,经常举办“诗歌朗诵会”或是“智力大赛”等活动。有一次在朗诵大会上我朗诵的是《周总理,你在哪里》,自认为朗诵的声情并茂,感人肺腑。没想到才得个二等奖。当时我们校长姓韩,他以前是教数学的,挺严肃一个人。听完朗诵会他对我说:“小娟啊,别人的嗓子是胡萝卜就酒,嘎嘣脆啊,你的嗓子好有一比啊,是糠胡萝卜就烧酒,闷了胡拉的。”这是我十几岁的生涯中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从小到大听到的都是赞誉之词,突然有个人,还是校长对我的嗓音这样恶劣的评价,忽然对自己不自信起来。好几次,故意问同学,“你们听我说话别扭么?”如果是回答,“不别扭呀,挺好的。”我就开心。如果是回答,“有点儿哑,”更有甚者,还会说,“是呢,挺哑的,都想替你咳嗽几声。”那完了,我的小心脏呀,会“突突”好几下,马上不自信了。

    于是,我对这个韩校长“怀恨在心”,有一次,给我们开会,他说,“学生不好好学习的,我就发你们一人一根儿大捧子打日本去。”这句话挺幽默的,可是我听着极不顺耳,马上给他起个外号叫“韩大棒子”,以泄心头“糠胡卜就烧酒”之恨。

    不过长大以后,我的哑嗓子依旧哑着,不曾有一丝清亮。声音虽哑,可我唱歌的嗓门不低而且调也准。我们姐妹几个从小到大都喜欢唱歌,但数我梅姐唱的最好。她最喜欢唱歌了,那时侯家里孩子多,没有条件深造,虽然爸爸懂音律, 但他一直忙于事业,无暇顾及自己的孩子,所以我们自小到大都属于散养状态。

    前几天,梅姐在K歌上录了一首《甜蜜蜜》,是邓丽君的歌。邓丽君一直是我最喜欢的明星之一,曾经听她的歌着迷 ,现在人到中年了,依旧喜欢。我一听梅姐唱的特别好听,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我在K歌上也录了一首《云河》,也是邓丽君的歌,旋律优美,特别好听。自认为录的挺好,可一放给家里人听,梅姐乐的差点儿从床上掉下来。她说,通过我声音联想到我肯定憋红了脸,翻着白眼儿,为了唱出这么尖细、柔美的声音,肯定费了牛劲儿了。看来,我只适合唱“我家住在黄土高坡呀,大风从坡上刮过,不管是东南风还是西北风啊,都是我的歌,我的歌。”听完梅姐的评价,让我想起我的小学同学张小芹,当时她为了憋细音时那骇人的样子,马上唱歌的兴致全无。说来也怪,亲姐妹五个,就我声音是哑的,我对我妈关于我哑嗓子“是哭的”这一说法,表示怀疑,因为据姐姐们描述,我小时候特别受宠,怎么可能天天哭呢!

   “ 屋漏偏逢连夜雨,黄鼠狼专咬病鸭子,”什么地方最弱就最容易受到攻击。我只要一上火,首先嗓子就先哑掉。或者有个感冒咳嗽,首当其冲的又是嗓子。我本人活泼开朗,爱说爱笑,声音清亮时,显得聪明可爱。嗓子一哑,人显得傻了一块,因为别人高谈阔论,我也不发一点儿声,同事朋友哈哈大笑,我也只能跟着咧咧嘴,仿佛患上了老年痴呆症,只会点点头,或是咧一下嘴,表示我所明白了,不出一点声音,显得特别诡异。

    有一次,嗓子一点声音都发不出,去药店买药,卖药的阿姨说我是肾受风导致的。我一听吓坏了,惊得我眼眉差点儿飞出额头去,肾还能受风?本以为心、肝、脾、胃、肾这些零件藏在肚子里很安全,万没想到,藏的这么严实,居然也受风了。但由于说不了话,也只能频频点头,表示信服,头点的如同鸡啄米一般。

    嗓子发不出声,也不是全无坏处。一次,嗓子宣布“罢工”又是发不出声,我开车送孩子上学,顺便上班。一不小心,蹭上一辆自行车,骑自行车的男子马上从自行车蹿下来,认为找到了碰瓷儿的好机会。当他和我理论时,发现我发不出声音,孩子马上从后座下车,大声告诉对方,“我妈妈,说不了话,有什么事,和我说。”孩子那时也就十多岁,我心里一阵发热,感动于孩子长大了,眼泪就在眼眶打转,那个男子一看,以为我是个哑巴,不忍心欺负一个哑女幼子,发了善心挥挥手让我走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不然不知要怎样才能抽身。

    我的职业是老师,又是教语文的,课又多,平时讲课极费嗓子,所以,我现在都成惊弓之鸟了。一有点小病,就担心嗓子哑,越怕什么越来什么,嗓子仿佛知道了我的软处,时不时哑上几天做为威胁。我也只能顺从的不出声音,以示尊重。

    这几天嗓子又出不来音了,已经折腾一周了,依旧没有恢复正常。周三,四节课,可能是讲的太激动了,也可能是天气忽冷忽热,不知道是捂的,还是冻的,总之,嗓子在周三的晚上出不来声音了。周四就开始放清明节的假了,嗓子却在此刻“关门”,太不给力了。

    这样的天气,如爸爸戏言:“这几天的天气像特朗普的脸,介个没正文啊!”所以,我的嗓子也如美国对咱大中国发起的贸易大战一样,有前劲没后劲,偃旗息鼓了。

    自从妈妈去世,我们周末都去爸爸那打会小牌,为的是陪爸爸解闷儿。

    于是我就向“总部”汇报嗓子哑了,请求在家休养一天。不去打牌了,因为打牌要出声音呀,不利于嗓子的康复。

    最终,在各种“诱惑”下,还是顶风冒雪,义无反顾地去打牌了。到老爹那,这个姐姐给切水果让我败火,这个姐姐给沏菊花茶,说是菊花最润喉了,爸爸拍着我的手背说:“你不用说话,我们看见你就行了。”梅姐总逗趣:“老爹,咱介牌局,档次不低啊,俩作家陪您打牌啊!光打牌了,都没时间写东西了。”爸爸也会逗趣说:“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挤总还是有的。”

    日子被亲情拉扯的绵绵长长。捂得又暖,浸得又润。自从妈妈去世后,我们这几个孩子时时围绕在爸爸身边,哥哥更是寸步不离,日夜陪伴。

    梅姐说的好,咱家孩子的姐妹缘份可够大了,别人家也许很长时间不见一次,咱家一周就一起呆好几天。

    孔子云:父母在,不远游。我想说,父母在,不言老。

   人生如画,那亲情就是花草树木。亲情在身边,在平凡的日子里我们细细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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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郭娟,天津市双港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报告文学学会会员,天津市作家协会会员。在《中国文化报》、《中国财经报》、《天津日报》、《江苏散文网》、《中国西部散文》、《在场》、《天津诗人》等报刊网络刊登作品,作品曾获全国《漂母杯》散文大赛优秀奖和天津市征文二等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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