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刘修齐都当过警察,刘修齐大我二十几岁,我从警校出来刚当警察时他是大庆市公安局政治部主任,我是萨尔图公安分局下边一个派出所一个民警,我当了三年多民警因为爱好文学发表点“豆腐块”调到文化馆,离开公安队伍时依然是个民警。刘修齐干了三十多年公安工作,到退休时已是大庆市公安局副局长了。无论是从年龄还是资历上,刘修齐都是我的老前辈。
我和刘修齐是最近几年,准确地说是他退休之后爱上写作才认识并熟悉起来,穿过那身警服就像当过兵的人一样,有一种天然的亲近感。在文学上,刘老显然还是一个新兵,每出一本书,总是很谦虚地拿给人批评指正。别人看不看那是另外一回事。
刘老爱好上写作纯属修身养性,就像一些人退休后养养花遛遛鸟,练练书法打打太极什么的。熟悉刘老的人都知道他退休后有两大喜好,一是种地,二是写书。圈子里曾流传 “刘老打飞机去种地”,是说刘老不光是夏天在大庆乐此不疲种小菜园,冬天和老伴到南方候鸟似地去过冬,也不忘了去种地,产下的瓜果还常带给朋友品尝。可谓是“桃李满天下了”,这也从另一个方面说明刘老做事情的执着。
刘老的写作爱好也是如此,这些年刘老的书也像他每年种的瓜果菜蔬一茬一茬收一样,书也是一本一本的出,从花甲之年写到古稀之年,又从古稀之年写到耄耋之年,让圈子里的人咋舌,刘老真可谓是一个勤奋耕作的老农!
既然是修身养性,就刘老给我看过的一两本书,多是写的一些退休以后所见所闻所思所想的“闲笔”,也有一些像他这个年纪的老人对老家童年趣事的回忆,可谓是风花雪月性情所致,其中也不乏精妙的精趣之作。而我似乎对他有更苛刻的期待。我期待什么呢?
去年入冬的时候,刘老又要去海南岛过冬去了,临行前,他特意把我和老庞找去,小酌一下。其实刘老从不喝酒,每每席间总是他老伴陪我们喝酒,他抽烟,一棵一棵地吸。那烟的辛辣味道比酒还浓烈。
就是在席间,他悄悄跟我说,他想再写一本书,我不惊讶,他已写出好几本了。他说这回写的这本和以前几本不一样。我一愣?他又郑重地跟我说,他这回想写的是把他在公安那些年知道的公安先进典型都写进书里。我这回真的怔住啦,看见他没喝酒的目光里有一种热辣滚烫的东西在闪动!
我明白我以前期待刘老的东西是什么了。那天临走告别时,我说,你写吧,你一定能写出来的。
这个春天突然因疫情变得很漫长了,那天刘老突然打电话来,说他想写的那本书写完了。我没有想到他这么早回到大庆来,而他在电话里告诉我说,他三月中旬就回来了,比往年提前回来了两个月。疫情期间关在家里不出屋,写了一个月把他想写的写完了。
电话里听出他的兴奋,撂下电话后,我想刘老终于完成一个宿愿,一个公安老兵的宿愿。曾担任过市公安局政治主任的刘老,他笔下的许多典型都是他在任时树立起来,会战派出所、红岗公安分局……等等,如今这位退休多年八十多岁公安老兵又回到了他们中间,用笔在述说着“峥嵘岁月何惧风流”的蓝盾风彩!
那日,老市作协主席、著名诗人庞壮国发微信来,嘱我给刘老写点什么,其实他不嘱咐我也是要写点什么的,为我和刘老都是穿过警服的人,也为那些公安战线牺牲和没牺牲的战友们……
2020年5月1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