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把生命比喻为人生的跑道,那么从出发点到终点线要经过漫长的距离。也许这条跑道会充满荆棘和坎坷,但是只要你咬牙坚持下来,凭借着执着的毅力和生生不息的努力,在人生的终点线迎接你的一定是美丽的鲜花和经久不息的掌声。
——题记
董安平近照
引 言
大庆有个八百垧。
八百垧有个大庆油田公司钻井二公司。
钻井二公司下属有个福利印刷厂。
董安平现任福利印刷厂的党支部书记。
八百垧,曾经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地方,因为是铁人王进喜的第二个故乡而闻名国内外。
作为铁人的故乡,现在八百垧在大庆可是个出了名的地方。许多外来参观的客人都要去八百垧走上一遭,去看看铁人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去亲身感受一下“大庆精神”和“铁人精神”。去深深地体会“爱国、创业、求实、奉献”的精神内涵,去寻觅铁人曾经留下的铿锵足迹,踏着铁人的脚步一路前行。
另外,在八百垧,还有让大庆文学界那群文人非常赞誉的一件事,那就是这里有“铁人文学社”、这里有一份杂志,名字叫《铁人文学》,八百垧又因为有它们而享誉大庆文学界。
董安平,一位油田公司最普通的、也是最基层单位的党支部书记,工作中,他始终如一去践行“大庆精神”、“铁人精神”,做好党建、带好队伍,维护稳定是他的本职工作。在做好自己分内的工作同时,董安平还有一个特殊的爱好,那就是对文字有一种一见钟情的情结,说白了就是爱“咬文嚼字”,和文字较真、和文字有难以割舍的情缘。
他的社会兼任职务是铁人文学社副社长兼秘书长,还是《铁人文学》副主编,另外还兼任《铁人文学》每期的文字终校工作。
不信吗?
1、“残疾人也是人”:董安平和26位残疾兄弟姐妹的情缘
因为和安平很熟悉了,经过多年的交往,我们之间已经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来到安平所在的福利印刷厂,进入院子,我豁然开朗,这么大的院落,古朴中透着现代的建筑风韵,里里外外被收拾得干干净净。
安平陪我进入生产车间,印刷设备擦拭得油光铮亮,各种印刷的纸张摆放有序,车间里显得是井然规矩,就连卫生间都收拾利利索索,没有异味。因为是周六,工人们没有上班,都在家休息。
进入安平的办公室,大红色的锦旗、奖牌挂满了整个一面墙,证书一摞摞,不用说,该单位管理上是一流的。
说起印刷厂的残疾兄弟姐妹,安平第一句话是“残疾人也是人。”
“什么?安平,你咋说出这么句话?”
对于安平说得话我很吃惊。
“其实啊,残疾人是我们社会最底层的弱势群体,社会上有些人看不起他们,说他们呆傻苶。对于这些残疾人,他们需要关怀,需要理解,更需要帮助。他们也有情,更有爱,所以,我始终把残疾人视为我的兄弟姐妹,我不能歧视他们,更应在工作中和生活中高看一眼,关心照顾他们才对。”
说完,我看见安平的双眼湿润了。
“在我们印刷厂有26位残疾人,聋、哑、伤残、智力低下和其他类的都有,管理上非常有难度,沟通上也有十分不便,你就得反反复复耐心去做工作,千万不要着急,不能急眼,因为他们也有自尊,更有人格啊。”
通过和安平的交谈,我得知,其实安平和残疾人员工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是心与心的沟通,是情与感之间的交流,以至于残疾人员工把他当成了亲哥哥,愿意向他倾诉,更愿意把心里话讲给他听。
安平是2002年调到钻井二公司印刷厂,任职党支部书记。
“厂子40名员工,其中残疾人竟然占了26名,这工作该赞干啊?”
安平初来乍到,面对着26名残疾人员工不知所措。
经过了解,安平得知,这26名残疾人员工大多数是2000年买断后又返聘的,文化水平最高的是初中,语言不通,交流工作非常难,许多的残疾人员工都是逆向思维,根本就不进盐酱。
通过一段时间的走访,安平工作上还是不顺利,沟通上还是有许多的困难。
安平夜里失眠了,没有困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爱人问他,咋的了?单位残疾人员工不好相处吗?
“我必须得改变思路,不能用和平常人相处的办法和残疾人员工相处,从明天开始我要进车间,和他们同劳动,打成一片,用我的真心去感化他们。”
说做就做,第二天,安平早早来到单位,穿上工作服,戴上工作帽,第一个来到了车间,把车间的环境卫生打扫得干干净净,并为他们烧好了开水。
当那些残疾人员工来到车间,看到的是工作环境变好了,有热水喝了,而且他们的书记累得满头大汗,在用笑脸迎接他们,这些内心已经如一潭死水的残疾人起了波澜,那些聋、哑、肢残的员工们心里热了,马上投入了工作,而且干得非常卖力。
俗话说,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这话一点不假,安平坚持每天都是第一个来到车间,经过一段时间后,残疾人员工真正喜欢上了安平,而且也愿意恨他唠唠家常,他们之间的心越来越贴近了,安平用实际行动温暖了他们的心,用个人的魅力征服了那些残疾人,从此,在印刷厂,在车间里,死水变成了微澜,微澜变成了波涛,安平成了他们的亲人,车间也成了一个和谐美满的大家庭。
“残疾人很自卑,害怕别人看不起他们,我从生活上关心他们,单位分东西,先可他们来,而且送到家里;在车间工作时,时时叮嘱他们面对着轰鸣的机器要多长一只眼,提示他们安全生产时要多动一张嘴,帮助他们时要多动一双手,听声音时要多用两只耳朵;对于那些耳聋的残疾人,大事小情用纸写出来,展示给他们;每当车间评选先进模范的时候,我非常注重残疾人的意见,经常会征求他们的建议,让他们感到领导把他们当回事,方方面面去关照,用一好换一好,只有这样,残疾人员工才能真正地感到企业的温暖。”
安平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车间里有两个聋哑人,是两口子,突然闹起了离婚,而且女方起诉到了八百垧人民法庭。法庭的法官给我打电话,让我们去调节。我和厂长马上赶到法庭,当时两口子、不大的孩子和女方的父母都在。法官说,你们可来了,这二位比划的手势我看不懂。我用简单的手势和两口子交流了一会,找到了问题的切入点,总算弄清楚了离婚的原委。原来男方是有偿解除劳动合同后返聘的,挣得钱踹到自己兜里,不交给媳妇,女方没办法了,只好闹离婚。面对着这种情况,我对他们劝说着,离婚,孩子没爹没妈,对孩子的成长没利,而且还在正是在发育期间,你们是希望孩子没爹,还是没妈,过流浪的日子?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劝说,最后,女方撤诉,二人是握手言和,不再离婚了,领着孩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女方的父母拉着我的手,激动地眼泪都要下来了。”
车间里还有一位残疾人男员工,膀大腰圆的,是单位的主力,技术强,可调度安排工作就是支使在不动。安平得知这一情况后,立马来到车间,那位老哥看他来了,用眼睛的余光瞟着他。安平来到员工身旁,二话没说,板着脸照着他的屁股就踢了一脚。这一脚,其实没有用劲,而是轻轻地,但是,那位老哥明白了,伸了伸舌头,麻溜地去干活了。说心里话,这就是安平用他的人格的魅力在影响着员工,他和残疾人之间达成了一种默契,这种默契来至于平时他对员工的关爱和理解。
2009年3月,安平由于工作需要,调到公司下属的庆志建筑公司,离开了印刷厂。临走的时候,厂里的残疾人员工出资为安平安排了一顿“无声的饭局”。
那日,在一位残疾人员工的家里,安平一进屋,桌子上摆满了好吃的、好喝的。落座后,安平面对着二十多双湿润的眼睛,他的双眼充满了泪水,心里是热乎乎的。残疾人员工用手势比划着,无非是感到安平调走了,他们要表示一下离别的伤感和对安平平时照顾他们工作上和生活上的关心那种感激之情。
安平心里明白,看着丰盛的宴席,他无从下筷动嘴,只是一杯杯地喝着酒,他醉了,心里早已经醉了
在那顿饭上,一位聋哑人员工比划一个手势:“你,董书记、安平,有你在,我们就会保平安。”
安平懂了,他真正地读懂了残疾人员工的心。
“那场‘无声的饭局’是我今生最难忘的。虽说整个过程听不到一句话,但是我已经深深地感到了什么是语言的苍白无力,什么是‘此处无声胜有声’,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安平流下了无声的泪水,那泪水是酸?是苦?是甜?
我感觉,安平流下的泪水是甜的。
2017年,在离开印刷厂8年之后,安平又回到了印刷厂,再次担任党支部书记的职务。
在安平重新回到印刷厂上班的那天,所有的残疾人员工大清早就来到了单位,手舞足蹈,比划着“V”字型手势列队欢迎安平。
采访安平的那天,我问过他,“为什么你对残疾人员工那么好呢?”
安平说:“残疾人也是人。”
简简单单的六个字,说得是那么掷地有声。
我读懂了这六个字的内涵,我理解了安平,更理解了他和残疾人员工之间的那种炽热的情感。
2、《铁人文学》的“保健医”
“董安平是《铁人文学》的保健医”。
说这句话的是大庆本土著名诗人赵守亚老爷子。
我曾经问过守亚老爷子,“您咋给董安平这么个定位呢?”
“那你得先让我掐一下。”
众所周知,守亚老爷子在大庆文学奖掐人是出了名的,他掐人使劲掐脸蛋子,然后再使劲拧一下,一般人是承受不住的,疼得吱哇乱叫。
为了能得到正确的答案,我豁出去了,不就是疼一阵嘛。
老爷子用右手在我的脸上照量几下,使劲地掐了一下,别说,还真疼啊。
“安平为什么叫《铁人文学》的保健医?我想他能在《铁人文学》出版前把所有的文章的语法病句、错字、错的标点符号,还有一些史实性的东西全部纠正,改为正确的,把所有的错误消灭在萌芽状态,给读者呈现的《铁人文学》挑不出毛病,这才是安平的能耐所致,所以我敢称他为‘保健医’。”
我忍住疼痛,听完老爷子语重心长的话语后,吧嗒吧嗒嘴,“老爷子说得有道理,还真是那么回事,每期的《铁人文学》我都在浏览,还真没发现什么错误,看来安平被称之为‘保健医’是名副其实啊。”
所谓保健医应该是医学术语,说的是高超的医生给人看病,能预测出来病情,马上对症下药,以保障人的身体健康来。
那么,在《铁人文学》来说,文字上是最关键的地方,如果杂志印刷出来发行后,被人们发现错字连篇、语法修辞不尽人意,或者一些重大历史事件事件、地点和经过有悖于史实,那么杂志就会被人耻笑,甚至会办不下去,从而销声匿迹。
说起安平能胜任《铁人文学》的保健医,这得说他有两把刷子,有过人之处,有强于他人的本事和能耐,有高层次的文学修养等。
其实,安平从小就对文学有浓厚的兴趣,对文学有一种特殊的爱好和情感。
上世纪的1963年9月,一个男丁在伊春市新青去呱呱落地,这个男丁就是董安平。
伊春,乃中国的林都,红松的故乡,小兴安岭深处的新青区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
巍巍的小兴安岭给了安平伟岸的身躯,悠悠的汤旺河水给了他聪慧的灵性,挺拔的红松给了他坚毅的性格,呼啸的林海给了他求实奉献、勇往直前的信心。
安平1970年3月上小学,1979年上新青一中高中,无论是小学,还是高中,安平在学习上都很努力,只是有些偏科,尤其是对语文情有独钟。那时,学校的师资力量还很薄弱,学生也不愿意读书,然而,安平却不然,不管其他同学怎么蔫淘,他仍然是书不离手,课后在积极地做作业。
安平的二哥叫董安全,字写的非常好,收到了老师高云祥的器重和青睐,受二哥的影响,安平对于文学也有了特殊的爱好,这样,一来二去,机缘巧合二哥的老师逐渐地变成了自己的老师,而且对于高老师,安平心里有一种特别崇拜的心理。
那是1979年上高中时,当时班级开始分班,高老师那天开始点名,当点到“董安平”时,高老师问:“董安平?你是不是董安全的弟弟?”
“是。”
“哦,我说怎么长得这么像呢。”
从那天开始,安平正式成了高老师的学生。
基于对高老师的崇拜,安平对于文字的兴趣大增,美美课堂上互动时,安平都是积极主动发言,老师很高兴,也逐渐地越来越喜欢这个学生了。
高老师授课的特点是,在上课前,要求学生们提前预习,尤其是对文字要先正音,而且告诉同学们咋预习课程,这样在授课时同学们就会堆课程做到了如指掌和心中有数。
在授课的过程中,高老师经常会提问,找学生朗读,在朗读中纠错,教会学生做到正确发音。
记得有一天,高老师指导学生填成语,故意说“营私舞弊”是否正确。此时,安平马上举手,站了起来,“老师,这句成语是不对的,根据语言环境来讲,应该叫‘徇私舞弊’才对。”
高老师一愣,没想到竟然有学生能答上来,而且是头头是道,说得那么准确。那次,平生里安平收到了高老师的第一次表扬,而且是当着全体学生的面,安平很高兴。
从此,高老师对于安平是高看一眼,上课时每次都提问,以加强安平的基本功训练。
高云祥老师对字、词、字音非常重视。他认为,中国汉字的特点是一字多音,一字多义,且组词后的词汇又非常丰富。他要求每人必备一本《新华字典》和《现代汉语小词典》,当时这两本字典都是64开本,一元钱一本。
每当书本中出现的陌生字或词汇的时候,高老师就让同学们立即查字典或词典,谁先查出来,谁就当场注音释义。同学们争先恐后,谁也不愿意失去这个机会。由于董安平是班长兼语文课代表,自然不甘落后。
开始时,因为安平查阅字典的速度稍慢,对于老师的提问根本就抢不上,为了争第一,他的兜里每天都随身携带着字典,没事就翻一翻,有时甚至达到了痴迷状态,连睡觉时手里都握着字典。久而久之,他逐渐掌握了字典里的拼音中声母和韵母的排序,以及各声母和韵母在字典中的位置,练就了一手快速查字典的硬功夫。只要是字典里有的字,你随便说出它的字音来,他立马就能查到;有时他甚至闭着眼睛随手一翻字典,最多不差两三四页,就能找到你要查的字。当然,全班乃至全学年查字典第一的冠名,非他莫属,直到毕业也没人胜出。字典翻的多了,对字音、词汇和词义掌握的也多,由此打下了良好的文字功底。
那时,高老师在教好学生基本功的同时,还鼓励、提倡学生们多读课外读物,也就是说让同学们多多读一些文学作品,像《向阳院的故事》、《红雨》、《铁道游击队》、《新来的小石柱》等。
安平非常听从高老师的话,他独得第一本文学作品就是《红雨》,通过读和品,安平读懂了红雨的心路,懂得了作为一名赤脚医生的艰辛和困苦。
高中快毕业那年,安平已经在课外业余时间读了70部文学作品,这些作品都是从学校借来读的,他借阅的速度惊人,为了能早日读完,安平在全家人熄灯后拿着手电筒在被窝里读着文学书籍。
后来,学校的书籍看得差不多了,安平就去书店租书,那时一本书租一天是3分钱。安平下狠心朝母亲要了3元钱,每次把租来的书包上书皮,害怕还书的时候弄坏了,纸包纸裹地非常珍惜。等到3元钱花完了,安平又读了100本书。
就这样,安平在做好平时课堂上老师要求做到的同时,以惊人的速度熟读了大量的文学作品,以至于为安平以后从事文学和文字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说起安平是《铁人文学》的保健医,这不能不谈他和《铁人文学》、和《铁人文学》主编王文超的几段情缘。
高中毕业后,1980年11月安平参军了,离开了生他养他的小兴安岭,来到了大庆消防支队,成了一名现役军人。
军人的情结,军人的严格管理是的安平更加努力工作,更加勤奋了。
1983年,安平调到红岗区公安分局消防科,从事防火管理,当时王文超在红岗分局办公室当秘书,就这样由于工作上经常接触,二人是第一次结缘。
1984年初,安平经过刻苦学习,考上了黑龙江省消防总队教导队,成了一名军官。年末,安平顺利毕业,当上了大庆消防支队的中队长。
记得有一次安平带领消防队员去消防支队农场,帮助农场搞基本建设,就是从那次安平又认识了农场领导王平文,后来他们又一起在《铁人文学》共事,这也是一次非常难得的情缘。
再后来,安平被组织上调任管理落后的采油五厂消防队即十中队队长。
“安平啊,五厂消防队换了几人领导,工作始终干不上去,队伍管理落后,上级领导派你去,也是经过斟酌挺长时间才做出的决定,希望你不负众望。”
安平赴任的时候正好赶上86年大庆遭遇洪水的袭击,他带领队员扛水泥、堵管涌和渗漏点,光着膀子两袋子200斤的水泥扛在肩上,一干就是大半天,经过几昼夜的连续奋战,像脱缰野马一样的洪水终于被驯服了。
另外,安平从基本建设当抓手,重新制订了辖区的防火作战方案,短短的时间队伍面貌是焕然一新,战友们不误伸出大拇指表示钦佩。
那年,安平带领的消防队从排名靠后一跃为战区各个消防队考核第一名。
1987年10月,那时一个特殊的月份,也是一个让安平一生都难以忘却的日子。
安平转业了,被分配到钻井二公司农工商分公司党委办公室工作。
巧的是,王文超这时已经在之前调到了钻井二公司党委办公室。
机缘又一次就是那么巧合,他们二人第二次结缘了,在一起工作了。
可以说,安平和王文超两次结缘之后,加深了他们之间的相互了解,更加深了他们之间的情谊,这也为他们后来创办“铁人文学社”和《铁人文学》打下了良好的基础和人脉。
从部队转业来到地方,这对安平来讲新的生活重新开始了。
由于工作性质变化了,时间也没有部队那么忙了,安平的心里重新燃起了对文字的渴望和希冀,他又重拾信心,开始了向文学的深一步迈进。
当时,在八百垧有一个“绿风文学社”,是1987年由一些喜欢写诗和读书的文友倡导建立的。
安平知道这一信息之后,心里起了波澜,他多想加入这个业余的文学社,也和那些诗人和文学爱好者一样出去采风、吟诗和相聚一起啊。
可是,受当时条件所限,受当时安平的工作性质所限,安平并没有加入这个民间组织,只是在一旁始终关注,但是,“绿风文学社”对他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安平更爱读书了,更爱文字了。
自从安平当上党办主任以后,安平才真正地接触上了材料的撰写、审校等工作。因为以前有文字功底,平日来那些企业的汇报材料使得安平得心应手,加之他经常会阅读一些文字作品,由于日积月累和积攒的文学知识,这就又一次让安平心里燃起了创作文学作品的冲动,他也是暗暗在下着决心,有朝一日也像“绿风文学社”那帮文友那样走上真正的文学创作之路。
到了2002年,这一年是安平和王文超第三次结缘。
那年,由王文超发起一些大庆地区的文友,在八百垧创办了“铁人文学社”。基于前两次的结缘,王文超老师特别看重安平,特意邀请他加入了“铁人文学社”,从此他们一起在大庆的文坛上相互携手,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一路前行着。
自此,安平又与《铁人文学》结缘,成了《铁人文学》的保健医,职务是二校。一校是王文超主编,终校是王国仲老师。从第14期开始,安平为终校。
说句最知心的话,我曾经请教过王文超主编,都是你咋相中了平来加盟《铁人文学》呢?
“安平具有丰厚的文字功底,他上知天文地理,下知大东北的风土人情,知识面宽广,做人厚道,可信,是大庆文学界非常渴求不到的人才,让他担任《铁人文学》二校和终校,我放心。”
还有什么语言来回答的呢?
不用了,再说那都是一些苍白无力的语言。
从此安平穿上了《铁人文学》保健医的“白大褂”,身边办公桌上始终放着最新版本的《现代汉语词典》,在时时刻刻呵护着《铁人文学》,在挑错、在审核、在用他那双不揉沙子的双眼精心地守卫着他的那份职责。
3、被《李敬日记》书稿所震撼的董安平
进入安平的办公室,迎门对面墙上挂着一幅书法条幅“宁静致远”,仔细一看,落款是“李敬 2008年9月8日”。
对于李敬,中国石油人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李老曾经是大庆石油人。
李老1927年4月出生于陕西省宝鸡市扶风县一个贫农家庭。1946年4月参加革命,先后在中国人民解放军17师、57师、石油工程一师,历任士兵、宣传员、指导员、政治部秘书、钻井室秘书,活动在晋、冀、鲁、豫一带。1952年8月随石油师集体转业,从事石油事业。曾经曾先后在玉门、四川、大庆、江汉、长庆、新疆、胜利等油田工作。历任大庆会战指挥部副指挥,四川指挥部副指挥,长庆会战指挥部副书记、副指挥,石油部副部长兼南疆会长领导小组组长,新疆石油管理局书记兼局长及克拉玛依市委书记、市革委会主任,石油部副部长兼胜利油田会战指挥部指挥,胜利石油管理局局长兼党委书记及东营市委书记、东营军区书记。1982年当选为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代表。1990年离休,先后担任中国施工企业管理协会副理事长、顾问,中国石油企业管理协会会长、顾问,中国扶贫基金会常务副会长,中国石油摄影协会副理事长,中国翰园碑林顾问等职。
李老从入伍后始终坚持记日记。1967年,在“文革”期间被搜走一部分,以后记上就撕掉,后来日记被征集到石油部档案室。1987年,李敬任副部长后,将日记从干部档案室全拿了回来,到1983年元月1日又开始记日记。日记记载了会战时期的油田生产生活等诸方面的详细内容,是油田会战时期的宝贵、真实的第一手资料。其中,1952年的日记有记载石油师的内容。
现在,年近90岁的李老依然每天记日记。
“安平,为何李老会亲自写书法赠予您呢?”
我问道。
“我和李老有缘啊。我曾经给李老出版的日记体传记校过稿。李老为了感谢我,特意在北京的家里给我写的这幅字,通过王文超主编捎给我,说明李老师非常注重情感的好领导啊。”
通过安平的讲述,我知道了事情的经过。
在我的手中有三本书,两卷本的是李老1946-1953年当兵时期的日记,第三本是《李敬诗词选》,由黑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
“那是2003年的事情了,我被李老邀请来校对这三本书。”
安平用深邃的目光看着这三本书,打开了话匣子。
先不说《李敬诗词选》,咱就说那本《李敬日记》,出版前是厚厚的4本日记,现在馆藏于大庆油田历史陈列馆,是镇馆的宝物,也是李老自己合大庆油田的一部厚重的历史记载。《大庆日报》记者白玉兰曾经对李老的4本日记专门做过采访,题目是“《李敬日记》与大庆人”,发表在2014年4月4日星期五《大庆日报》第16版上。
“近日,记者连线李敬,并采访多位当事人,记录下这段鲜为人知的故事。一次偶然的谈话中获知,在大庆油田历史陈列馆内藏有4本日记手稿,主人是原石油部副部长李敬。在陈列馆馆藏处,记者见到了4本日记手稿,一看便知有年月了,都是用白线手工缝成,就像缝补衣物的手法,纸张已变成土黄色。陈列馆馆藏组长纪文晶带着手套小心翼翼地翻开,贫瘠其外,娟秀其中,竟然都是用毛笔写成的蝇头小楷。4本日记,每本都有几百页,竟页页字字工整娟秀。让人顿生敬意——作者之心是怎样的清隽坚毅,才能如此!旁边有一纸,附有介绍——石油部副部长李敬的日记,记载的年代为1946年至1953年。2005年9月21日由住在北京的李敬捐献。4本日记手稿都是国家一级文物,因其珍贵,极少在展线上向外展出。”
通过白玉兰记者的文字看,这4本日记该有多么珍贵啊。
“在4本日记馆藏于大庆油田陈列馆之前,我亲眼看过,当我看到那一行行蝇头小楷时,我的心被李老的敬业精神震撼了,用了几天的时间看完全部日记后,我失眠了,难以入睡。李老那代人兢兢业业、爱国创业的奉献精神时时刻刻在感染着我,我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不去好好校对呢?为了能让李老的日记公开出版,展示给后人,再苦、再累我都是值得的,为此,我投入了所有的经历全身心地在努力工作,精心校对着电脑版的4本日记。”
“读一读老部长的日记,尤其是翻开手稿,你就知道了什么是被震撼,被洗礼……”董安平这样说。
对于校对《李敬日记》,记者白玉兰在文中写道:“董安平,钻井二公司碧绿湖管理处的一名干部。平时,大家都称呼他‘活字典’。2003年,罗善兰老人拿着厚厚的日记稿找到他,他连夜展读,为之震动。第二天,董安平毫不声张,就开始了工作,义务担当起责任编辑一职。《铁人文学》主编王文超、诗词协会王国仲、王运革也加入了进来。几个人都是利用双休日等业余时间,反复校对,认真编撰,配合罗善兰老人,编撰出版两卷本的1946-1953年间的《李敬日记》。”
“《李敬日记》不仅是个人经历的一段实录,更是大庆油田创业史的工作日记。作者在日记中,不但记叙了所经历的,塑造了一个坚韧不拔、实事求是、英勇奋进的石油人形象,而且还用很多笔墨记叙了余秋里、康世恩、徐今强、王进喜、段兴枝等大批石油人的原型,从而为我们提供了整整一代石油人的整体风貌……”
安平非常感慨,说完这句话已是泪满衣襟。
“李老的两卷本日记出版之后,为了感谢我,特意为我写了这幅“宁静致远”的书法条幅,其实他是在鞭策我,鼓励我。我心存感激,这幅字我要传承下去、珍藏到永远。”
4、大庆“活字典”和校对“大家”
“活字典”、“校对大家”,这两个称呼一般人是承受不起的,然而对于董安平来讲应该是“名副其实”,一点都不为过。
为啥?
因为只有安平敢说出、而且能说出《现代汉语词典》随意提问一个字位于哪一页,他张口就能说得出,上差下差也就在1—2页的范围内,请问,这容易吗?谁又敢接受别人的提问?没有两下子早就被吓得蔫退了,只有安平敢作敢当改为,这不是“活字典”又是什么?
因为只有安平这些年咱不说《铁人文学》的校对,就说他替那些文友们校对的书籍一共有50多部了,哪一部的差错率没有在国家规定的范围内?甚至比国家规定的范围还要低,这是为什么?
只要有心的人,稍稍琢磨思考一下就会得出结论的。安平的的确确是“活字典”和“校对大家”。
2003年的一天,一位文友酒后和他打赌说,我说一个“王”字,你要是闭着眼睛翻词典,一下就能找出来,而且前后最多不能相差3页,我就给你跪下,否则你给我跪下。
怎么样?
敢不敢接?
安平随手将办公桌上的《现代汉语词典》递给他,让他检查一下是否做了什么记号。
经他确认合格后,安平把脸扭向一边,随手一翻词典,就将他说的“王”字一页不差给找到了。
他立即反悔,说是瞎猫碰了死耗子,不算数。如果再说一个字,能查出来就算数。
当安平再次将他所说的字找出来后(这次相差2页,属合格范围之内),他又反悔说是运气好。
当安平第三次将他说的字一页不差地查出来后,他服气了,立刻要下跪,被安平拦住。
“您老怎么能给我下跪呢?我承受不起,就当咱们是一场玩笑了。”
此事成为大庆文坛文友圈中的一段佳话。
“安平,我不敢和你打赌,因为我害怕输,咱们今天不打赌,就是验证一下别人说的,看是否是那么回事。”
“搋”,东北民间老百姓说得“搋面”的“搋”在哪一页?
“橕”,东北民间以前常用的“凳子橕”的“橕”在哪一页?
“膪”,老百姓常说的猪身上的“囔囔膪”的“膪”在哪一页?
“劐”,老百姓常说的“劐东西”的“劐”在哪一页?
其实,那天我不光是在考安平是否是“活字典”,而且也是在考他对文字是否能写的正确。比如:“搋”字,许多人会说,但写不上来,经常会错写成“揣”;“橕”经常会错写成“撑”;“膪”经常会写成“踹”;“劐”经常会写成“豁”。
那天,令我吃惊的是,安平不但我提问的四个生僻字会写,而且一页都不差地把四个字找到了,每个字在哪一页摆在我的眼前。
我呆住了。
我和他四目以对,此时,我读懂安平这些年一路上洒下的汗水和付出的辛劳。
“难得辛劳伴你,难得我三生有幸,认识安平,我才知道什么是‘活字典’了。”
我知道,工作之余,安平坚持学习语法修辞逻辑,并养成词典不离手的好习惯。
改革开放以来,社会发展突飞猛进,也带动了文化的提升,新的词汇不断出现,一些字音和词义不断更新。酷爱文学的他对字典、词典更加情有独钟了。
他经常到书店购买工具书,并且与时俱进,只要有新版本的工具书出版,他必须要第一时间买到。到目前他已先后购买了《辞海》《说文解字》《汉语谚语词典》《咬文嚼字》《中华大辞典》《古代汉语词典》等40余本。由于《现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出版)不断更新(到目前已更新到第七版了),他已经购买了4本。
工作之余,他忙里偷闲,不断给自己“充电”。没事拿起工具书研究哪些字音变了,哪些词义变了,哪些词被规范了等等,并做了大量的学习笔记。
自2004年起,大庆许多作家和文友们都慕名请他校对文稿,他是有求必应,从不收取任何报酬,一干就是15个年头了。
多年的校对工作,使之安平用眼过度,积劳成疾。
2012年2月,他双眼患上了严重的病毒性角膜炎,双眼视力几乎为零。不得已,在大庆眼科医院住院治疗了半个多月。病愈后,医生嘱咐他说,今后一定要少看书,少用电脑,更不要再搞文字校对工作了。他虽然口头答应了,可是当文友有求于他的时候,他还是有求必应。用他的话说,他们找我校对,是对我的信任和肯定,我只有认真地去校对,才能无愧于他们。同时,每校对一次文稿,也是一次学习和提高,这样既帮助了别人,也历练了自己。截至目前,他已为大庆作家和文友们校对的文稿达50本,均已出版。
为此,圈内的文友曾经写了一首打油诗,褒扬安平。
“安平个子大,当家把家发,平生爱写作,专门整大家。”
这首打油诗中说明了一个道理,不管在大庆文学界你是多么大的“大家”,在安平手里都能给你的作品挑出来许多的错误,这,是安平最难能可贵的一面。
有的文友说安平是“双面人”,一点不假,在作品面前,安平是严肃的,是认真对待的;在做人处事方面,安平是最善良的、最正直的。
到2018年底,《铁人文学》已经出版了30期,从第14期开始,安平为终校,每期20多万字的作品,校对起来是一件非常不易的事情,这么多年,安平在校对《铁人文学》方面已经校对了近600万字的作品了,差错率很小很小。
大庆本土作家李建刚曾经对《铁人文学》主编王文超说:“我看了《铁人文学》,未发现错别字。”
大庆本土作家孙广泛说:“文超,《铁人文学》校对水平高,没啥错别字,万分之一的差错率,每期都不会超过10个,难能可贵啊。”
大庆47中语文老师庞迪说:“把《铁人文学》《岁月》《人民文学》三种杂志摆在一起,《铁人文学》有的作品水平不亚于《岁月》、不亚于《人民文学》,作品写得好,很有水平,保健医真正做到了文字上的健康状态。”
2017年末,铁人文学社开展评选小说、诗歌、散文、纪实文学(报告文学)、文学评论“大家”奖活动,鉴于安平对《铁人文学》所作的贡献,被评为校对“大家”奖。
5、 一路执着 还有那份不舍
我和《铁人文学》结缘还是因为安平的牵线呢。
那是10年前的一个中午,在新村的一家饭馆里,文友请吃饭,我去了,正好那天安平也在受邀请之列。通过介绍,知道安平是《铁人文学》的保健医。
那次聚会上,安平即兴表演了一段块板大家梁厚民的《奇袭白虎团》。
“1953年,美帝的和谈阴谋别揭穿,他要疯狂北串霸占全朝鲜,这是一个夜晚,阴云笼罩安平山。。。。”
“字正腔圆,语速铿锵有力,表演恰到好处。”
因为我非常熟悉这段快板书,以前也经常会说上一段,但是那次听了安平的表演,我汗颜了。当时我就感觉,安平的文字水平、文学水平应该是很好的,了不得的。
其实,后来我才品味到,安平为何对快板书《奇袭白虎团》情有独钟呢?因因为快板书中有安平山,而他的名字就叫安平。。。
因为有了安平对《铁人文学》的介绍,后来我斗胆给该杂志投稿,同时又去拜访了王文超老师,平易近人、学识胆识很高水准的文超老师让我敬佩,尤其是他带领一班人对《铁人文学》的那份坚守,让我钦佩。
我的第一篇报告文学《穿橘红服的人们》在2010年第二期《铁人文学》刊载首发了,后来2010年第二期《地火》杂志头题稿又发表了此篇报告文学。
再后来,我在《铁人文学》又陆续发表了4篇报告文学,我非常感谢王文超主编,同时也非常感谢安平为我的文章保驾护航,没有安平的尽心尽力地去校对我的文章,恐怕就没有我今天的创作成果了。
我和安平第二次相会还是在一次文友之间的聚会,那次安平表演了朗诵,是范仲淹的《岳阳楼记》,整个过程中,不间断、不打呗、一气呵成,赢得了满堂喝彩。
我非常钦佩安平,又一次让我刮目相看。
我服了。
《铁人文学》的编辑都是在岗的油田员工,都是利用用业余时间编《铁人文学》。一本《铁人文学》20多万字,看稿、定稿、校对、印刷,是个不小的工作量,而且他们没有一分钱工资,都是义务奉献。
创刊时,和王文超一起工作的核心成员有王国仲、王平文、董安平、王献力、隋福成、孙希江等。十多年之后,核心成员一个都没走,仍然在坚守。
最困难时期,《铁人文学》由于经费的问题,难以为继,王文超戒烟了,不抽了,一个以文字为生的人戒烟意味着没有了创作灵感;王平文打了双份工,省出钱来继续印刷《铁人文学》,还有。。。
作为《铁人文学》副主编之一,每期稿件都要经过安平的手。
“最开始,我们就‘三无’,没有办公室,没有专业编辑,没有工资!现在,我们依旧‘三无’,我的办公室就成了《铁人文学》临时编辑部了。”
安平快言快语,像倒豆子般“大吐苦水”,但这十年中他从未想过退出,而且是杂志社里最积极的成员。
安平说,《铁人文学》不仅讲铁人故事,还让大家看到了不一样的铁人,与时代接轨的铁人。因为,铁人精神是永远不过时的。我们一直在传承铁人精神和大庆精神。
“为什么这样说?现在很多年轻人对铁人的认识有误区,认为铁人就是干干干!谁知道铁人还是钻井工程师?他有个专利——钻机整托,这真的有很多人不知道!钻机整托是铁人发明的,就是套上8辆拖拉机、12辆东方红,像狗拉爬犁一样,把井架整体搬运到新的开采点。在这之前,井场搬家要把钻机拆得七零八散,拆完装,装完拆,耗时费力。整体搬迁这个绝招,在玉门就发明了,是王进喜和一个姓孙的技术员想出来的,到大庆全用上了。几个井架一字摆开,一起整托,看谁走得快!这个整托,省了太多时间,省了太多人力,省了太多设备!当天起架,当天开钻,牛吧?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铁人还是柔情铁人,侠骨柔肠。他把给工人介绍对象也当成了工作的一部分,当了无数次红娘……所以,你看,铁人不是人们认为的光是‘干干干’,还有大的智慧。”
是啊,这些年,大作家魏巍题写刊名的《铁人文学》经历了风风雨雨,走过了十几年,能发展到今天,而且王文超主编还在国家注册“铁人文学”的商标,不正是有这些文人在发扬铁人精神、大庆精神,在不懈地执着和坚守吗?
说起一路执著,在安平身上我是最有发言权的。
去安平单位采访之前,安平嘱托我给他写上一幅字“执着”,我写了,带到他的办公室。他说,要裱上,挂在墙上,时时刻刻在警醒自己,做事要执着,要坚持。
因为执着,安平在任职印刷厂党支部书记期间,曾经多次荣获钻井二公司优秀共产党员和模范党务工作者等荣誉称号;
因为执着,安平在担任《铁人文学》保健医期间,经过他校对的600万字,发表作品的差错率低于国家规定的万分之一;
因为执着,大庆市著名的、还有草根作家出版的文学作品,经过安平的校对后,作者本人满意,出版社的编辑满意,作品上市读者也非常满意;
因为执着,安平的事迹被媒体报道过。《中国石油报》《大庆日报》《大庆晚报》《大庆油田报》《大庆电视台》等媒体无不留下了安平的先进事迹和高大的身影;
因为执着,安平的眼疾又严重了,右眼眼压高,像蒙上一层屉布,看东西模糊。但是稍好一点,上一点眼药水,又去看稿了。王文超心疼地说:“安平啊,扒了秆子打不着的活就别接了,谁要找你校对稿子,你就说没时间,去找王文超去,我给你当挡箭牌。”
然而,就是因为“执着”两个字,你仍然无怨无悔,仍然在做。
“为了校对,来者不拒。”
孙宝范、王文超、汤儒勤、王运革、王国仲、赵守亚、隋福成、乔守山、王平文、戴宁萱、张俊清、胡彦江、任胜才等等这些大庆本土著名的作家都找安平校对作品,安平内心非常平静,同时也非常知足。
说起执着,安平做到了。
当我问起安平,你的眼病怎么办?这样下去万一瞎了怎么办?谁去做的眼睛?
“执着做事,执着校对,我做得还远远不够。我更有点不舍,舍不得丢掉我热爱多年的文字啊。”
说起不舍,爱人和孩子从当时的不理解到今天的全力支持,安平付出的心血该有多少啊。他的女儿含着眼泪对他说:“老爸,万一您的眼睛不行了,我来做您的眼。”
一行清泪顺着安平的脸颊慢慢淌下,安平的心碎了,心醉了。
为了不舍,安平也在积极配合医生,精心地治疗眼疾;
为了不舍,安平在整理完常用的300余词语解释之后,还仍然在搜集和整理新的词语和流行语,像锦鲤、退群、佛系、官宣、巨婴、杠精等等;
为了不舍,对照《现代汉语词典》第五、第六、第七版,来纠正一些字的发音变化,像凿、岩芯、卓越、作贡献、做手术等等;
为了不舍,安平还在一路执著,还继续在“咬文嚼字”。
基于安平十几年对于“咬文嚼字”的痴迷,还是让大庆的文友来评判吧。
王文超:“2009年出版的10本《铁人文学》丛书,安平能把大庆的大家稿子校对得红字连篇,可想而知是多么得认真啊。”
王国仲:“后悔,不让安平校稿,我就后悔。”
赵守亚:“安平是谁?会看吗?通过校稿,我改变了对他的看法,安平的确是高手。”
隋福成:“安平非常敬业,校对时把错字、错的标点符号,还有语句逻辑上的错误用红色在旁边标注上,非常到位。”
乔守山:“安平恨活,一周校对完的稿子,只用三天的时间就能高质量完成,佩服、佩服。”
胡彦江:“《凝露为霜》的出版,多亏了有安平文字把关啊。”
那日,采访完安平之后,在八百垧一家酒馆里,安平、王文超、王平文、隋福成我们五人把酒言欢,诉说着《铁人文学》的过去、现在和将来。
为了助兴,我第三次又聆听了安平在吟诵诗文,这次是杜牧的《阿房宫赋》。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
从第一次的快板书《奇袭白虎团》、第二次的《岳阳楼记》,今天第三次的《阿房宫赋》,听安平的吟诵是一种享受。
安平的吟诵仍然是那么铿锵有力、仍然是那么字正腔圆、仍然是那么情深意切、仍然是那么执着和不舍……
作者简介:刘希文,男,汉族,黑龙江省肇源县人。笔名沈流、柯粒,网名水墨松江。系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楹联学会会员、中国石油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油书法家协会会员、黑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大庆市作家协会常务理事、大庆石化作家协会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