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布其,带着风疾驰
黄河的脐带,长在鄂尔多斯的河曲,这里是上河的丹田,也是游牧和农耕的湿地,阳光的发酵注定这片沃土蓄势的呼吸之声响彻史籍。鄂尔多斯的佳酿库布其,可以令精神燃烧的液体,在黄河之滨汩汩地流出炉膛,点燃英雄的血液,大漠的马蹄从此御风而驰。
大秦帝国的雕塑,秦直道在草原深处筑一道路标,标注文明的路径并非坦途。汉武大帝挥舞马鞭,铁骑追进匈奴的大帐,霍去病渴饮库布其的笑声传入长安,王家的女儿昭君还是出塞做了单于的妻室,迎亲宴上库布其让一个名族大醉不醒。接下来唐诗宋词里的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也被浸泡得狼烟四起刀光箭疾……
蒙元帝国的战神成吉思汗,戎马一生南征北战,当他放下手里的苏鲁锭,竟然选择的是库布其的故乡,伴着酒香长眠,谁能料到一代天骄的安息竟是如此奇妙。
黄河漫漫,白云悠悠,岁月如诗,清澈的库布其,究竟是你锻造了大漠的灵魂,还是草原的豪情需要你点睛。
农耕博物馆
用一座博物馆,定格一段时间,既是政治的截面,也是青春的呐喊;是怀念消失的辛酸,还是追问历史的荒诞?胡杨静静地肃立,枯井默默地望天。
劳动光荣,教室里说陕北话的先生手拿教鞭,侃侃而谈人生的理想。开荒种地,翻耕草原为农田,种下去的汗水,收获的有失望也有经验。住下来,把陕北窑洞里的土炕带到草原,养羊种菜也做马鞍,榆林延安甚至还有吕梁,粟米蚕豆再加小麦面,熬一锅大杂烩,五湖四海的心情,都在鄂尔多斯的农场走亲串户。这是草原上少有的炊烟,牛羊和骏马让给庄稼的土地,成为游牧部落的亲眷。
时间被大漠的寒风吹冷了,田地一夜之间退出了草原,牛羊的子孙像击打岩岸的水回到海洋一样,草原依然是大漠牧场。也许草原的辽阔从来就没有在意这一小块剃度的土地,倒是农耕的低产显得惊慌错乱,水井只得枯竭,农具只得腐烂,人走了,房屋如天空一样空着,有些伤感。如果要哭,哭给谁看呢?这有点像中原和江南荒芜田地种草放羊,最后的结局,就是建一座游牧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