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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 海:年味

发表时间:2019-02-01  热度:

  母亲就像一颗大树,我们兄弟姐妹就是这棵大树上的散枝分杈,每年春节,一家人不管离得多远,都要赶回来,聚在这棵树下,纳荫乘凉,开心说笑,听母亲给我们讲那永远也讲不完的过去,常常是笑声里伴着泪水,一年四季的光景就定格在浓浓的节日气氛里……  

那些年,母亲一直住在乡下,三间泥土房,四四方方的一座大院套,宽敞而又明亮,每年春节回老家,总能看到母亲一个人在厨房里,热气腾腾地准备着我们爱吃的饭菜,屋里屋外的张罗着,忙碌着,满脸的笑容,猪肉炖粉条,酸菜炖排骨,小笨鸡炖蘑菇,大鹅炖土豆,绿豆芽炒韭菜,笨鸡蛋炒大葱,一碗辣椒酱,配上几根大葱黄瓜和冻白菜……想想就流口水,炕头上摆满了母亲精心准备的花生瓜子和水果,我们兄妹几人则围坐在一起,唠着家常,聊着年景,不一会大铁锅里飘出的阵阵香味,就从厨房里飘了过来,弥漫了整个屋子,门上,窗户上,柜子上到处都贴满了大红的福字,电视杆上也挑起了大红灯笼,一切都弥漫着浓浓的节日气氛。

当然最快乐,最期盼着过年的就属小孩子们了,那是一个没有手机电脑和互联网的时代,可孩子们依然玩的很开心,简简单单的游戏,孩子们就很开心,很快乐,石头剪子布,定钉子,憋死牛,下五道,老鹰捉小鸡,丢手绢,翻红绳,滚铁环,扔口袋,跳绳,踩方格,欻嘎啦哈,弹溜溜,摔啪叽......一挂小鞭,一个呲花儿,几个划炮,就能把年过得有声有色,一把瓜子,几块糖球,一串糖葫芦,一根冰棍,一个冻梨就能把年过得有滋有味,兜里揣上花生和瓜子,嘴里嚼着棒棒糖,一群小伙伴,成帮结队的,不是到屯子的大坑里抽冰尜,打出溜滑,就是拉着爬犁,在冰天雪地里满世界撒着欢似的跑,尽管小脸冻得通红,手脚冰凉,哈着热气,脑门上挂满了霜花,鼻涕老长地挂在下巴上,却依然乐此不疲,年年如此。

记得有一年,母亲陪我们在炕头上唠着嗑,家里的几个小孩子在炕上撒着欢似的跑,稍没注意,儿子果果,竟然踩着炕琴爬到了被垛上,冲大家调皮的做着鬼脸,被垛一个劲的扇乎,差点掉下来,吓得母亲赶紧把这小子从被垛上薅了下来,我的小祖宗啊,你这是要上天啊......”骂完了径自哈哈一笑。

老家门前是一个大院套,很宽敞,也很亮堂,是孩子们每年春节玩得最开心的地方,更是他们冲锋杀敌打野仗的主战场,都说三个淘小子一台戏,更别说六七个八九岁的孩子了,正是淘气撒欢的年龄,几个小家伙聚在院子里,叽叽喳喳的,一会就鼓捣出一场恶作剧来,于是,院子里年年都上演着很多有趣的故事。

屋后就是一个柴火垛,垛上的杨树棒儿,柳条棍儿,毛嗑杆儿,便成了他们手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武器,可怜母亲养的那些鸡鸭鹅狗,就成了他们眼中的敌人,看家护院的小花狗,一直围在他们身边,汪汪的撒着欢,狗在前面跑,他们拿着棍子就在后面追,吓得院子里吃食的鸭子和大鹅嘎嘎嘎的乱叫,更有淘气的,把小鞭点着了,就往院子里溜达的鸡群里扔,小鸡炸了窝似的四处乱飞,一时间硝烟四起,尘土飞扬,鸡飞狗跳,鹅鸭乱叫,很是热闹,整个院子里都洋溢着童年的乐趣,只是可怜母亲养的那些宝贝了。母亲不放心,时不时的就走出来,站在院子中间,叉着腰故作生气地吆喝几声,末了骂上一句:这帮小兔崽子,把奶奶的鸡炸死了,开春了还想吃煮鸡蛋,吃个屁老丫子吧,骂完了顾自哈哈一笑,转身就回屋了

地上玩够了,觉得不过瘾,就琢磨着上房子上面去玩,正好东厢房山头上立着一把梯子,孩子们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呼哧带喘的顺着梯子就爬了上去,在上面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互相追逐着,打闹着,这一疯起来,哪还管什么危险不危险了,有一个孩子,稍不留神就从房上掉了下来,反正也是赶巧,正好落在了房山头下面,圈养鸡鸭鹅的鸡架窝上,就听窟嗵一声,鸡窝就塌了,所幸孩子并没有摔伤,吓得惊魂未定的孩子,连滚带爬的从鸡窝里爬了出来,房上的那几个孩子一看情况不妙,呼啦啦的就都从梯子上出溜下来,带着摔下来的孩子,一窝蜂似的就撩丫子了,战争也戛然而止。这时母亲又从屋里走了出来,一看她心爱的鸡窝塌了,一猜就是几个大孙子惹得祸,腰一叉,又开骂了起来:哎吆我的亲娘,这帮小兔崽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我的鸡窝啊……”
     
有一次玩的兴起,都跑到母亲种菜的小圆子里,看见墙根处有一口大缸,上面扣着一只大铁锅,几个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觉得好玩,相互间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抡起手中的棍子,噼里啪啦的就是一顿乱砸,这下又闯祸了,就听哐啷一声,大铁锅就碎了,吓得几个小家伙,扔下手中的棒子,撒丫子就跑,一溜烟似的就没影了......院子里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偶尔从村子里,传来或远或近的小鞭和二踢脚声。

在农村,缺什么都不能缺了那养命的大酱,那是一家人一年的下饭菜,母亲知道以后,难免又是一顿大骂,骂完了,又是一阵哈哈哈的笑声……

这时候,炕头上的饭桌早已摆满了香喷喷热腾腾的酒菜,母亲站在院子里,像小时候呼唤我们一样,朝着村子里大声的喊上一句开饭喽”……  

 如今孩子们都大了,母亲也离开她生活了一辈子的老屋,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年,每年春节临近,心里都像长了草似的,特别怀念老家的那三间土房子,以及母亲欢快忙碌的身影和笑容,多想再尝一尝母亲的大铁锅里炖出的菜香,喝一碗家乡纯正的大高粱,睡一睡温暖了我们一辈子的火炕,一家人坐在一起,唠不完的亲情,聊不完的从前,在白雪掩映的星光下,在淡淡的炊烟里,飘着浓浓的年味,而日子就在这一年一年的相聚和分离中悄悄的溜走……

那些年,无论走多远都走不出母亲的视线,年味也足性,如今生活越来越好,年味却越来越淡,吃到嘴里的东西无论怎么吧嗒嘴,也吧嗒不出当年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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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国海,黑龙江省林甸人,自谋职业者,自由撰稿人,中国作家在线签约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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