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汉字的魅力和美丽在于她的象形,一个个汉字本身就是活着的艺术,活着的景物,活着的事物,活着的人物,活着的内在和外在的释义。
最美的文章也美不过方块汉字本身。
方块汉字的美丽和魅力体现的主要是“个体美”、“独特美”,因为每个汉字都有着独特的、个体的、完美的释义。
一个个美丽而魅力的文字排成行,就是“排字人”想要表达的意思,也就是“排字人”想说的话;一行行短话连成长话,就成了句子;一个句子一个句子连了起来,就成了文章;把一个个文字变成一行,变成短话,变成句子,变成文章的过程就是写文章,就是作文,就是写作;而写文章、作文、写作的“人”就是作者,写得多了,成了写匠,写得多了好了就有可能成为了作家。
1.基本问题
当作者把许多文字“排成了行”,把许多文字组合在了一起,所表达的意思就超过了文字本身,文字就有了新的涵义。一次次把许多文字组合在一起,每个作者有着不同的方法,这就会产生“这一组文字”同“那一组文字”有可能“重复”的问题,就会产生“这一组句子”同“那一组句子”;“这一段落”同“那一段落”;“这篇文章”同“那篇文章”有可能“重复”的问题。
“这篇文章”同“那篇文章”有可能“重复”的问题,多发生在把许多单篇文章集合在一起,也就是结集出版的时候,同一个事、物、景、人,甚至同一情感、同一情绪、同一叙述方式、同一表达形式的“重复”问题。特别是一些年轻的,基层的,初写作者更容易犯这样的“重复”错误,或者说屡见不鲜。这个问题比较普遍的原因多是出版社责任不到位,责任编辑责任不到位,而对于作者而言,“责任”不到位主要体现在一是没有这样的意识,二是没有这样的水平。
这个应该不是问题的问题,我在南昌一个大型的作品研讨会上讲过,在广东东莞的一次文学座谈会上讲过。
所以,当我在连云港著名景区“花果山”上接到张娉的电话说她要出书时,也不管她当时忙闲,一口气就讲了三个必须注意,必须解决好的基本问题
除了上述讲到的“重复”问题,许多作品收集在一起结集,还要处理好“写作具体时间”的释义和说明。文章写的是“前年……”书是2017年出版的,读者误以为这篇文章是2015年左右写的,看完内容才知是十年前的事,增加了阅读障碍,影响了阅读快感,降低了赏析层次。
第三个基本问题就是“脉压差”问题。作品在媒体发表,特别是在报刊发表时,负责任的编辑要进行必要的修改,特别是要根据类别、版面、刊物风格等情况进行必要的修改调整。文章发表后反响不错,后来出书时,由于篇幅的不受限,或觉得编辑修改有误而将原稿收入集子,结果,此文章非彼文章,水平相差较大。再就是出版第一本集子时,往往由于年代跨度大,作品的水平参差不齐,而影响读者阅读情绪和阅读效果,降低作者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
作者在读者心目中的形象,往往不是作者最好的作品,往往是作者写的最差的作品。
当时,我那么认真严肃,也没有多想别的。
拿到《月光怀想》的书稿,总有些担心。大夫担心病人不按时吃药,花卉担心不按时浇水,书稿读多了就担心出那些不应该的基本错误。
叙述语言、过渡语言要比抒情语言容易“重复”。写自己意外车祸这件事,《冬青花开在戈壁》里基本上是详写,而《留住阳光》里是“一过性”叙述,角度、事件、情感均无重复感。这个话题还出现在好几篇文章里,都没有出现“重复”问题;“胡杨”几乎涉及到十次,“巴丹吉林”、“雪”“读书”“树叶”等,也是“不厌其烦”写到,没有发现角度、叙述、语言等的重复。啥原因呢?仔细一想,想起了张娉的另一个重要身份:编辑,且资深编辑。明白了,她编《阿拉善日报》(居延海)文学副刊多年,星期六接到她的电话,多数是先笑,得了,肯定是约稿。“这一期头条有些弱”“这一期抒情散文差点”“这一期……”报纸是“公”家的,“公”家的事都那么认真、细致、敬业、奉献,何况“自己”的事呢。
约稿的张娉和张娉的约稿,至今都留在阿拉善文学人的口碑里。其实,这一点很重要,“精神”是永恒的,“留恋”是难忘的,“记忆”是思念与美好的。
2.风俗画家
内蒙古跨越东北、华北、西北,太阳需要走两个小时,地域文化差异较大。
地域文化是文学作品的根基和灵魂。
张娉是包头人,来阿拉善多年,阿拉善的山、水、林、木、草、湖、沙、人、事、心、情感都有不凡的描写,连“国民党军官留下的姨太太——一袭长裙的女子,独自站在黄昏的荒野中眺望,没有云的天空,显得难以寂静”能出现在《与青春有关的记忆》里,你能不说她就是一位阿拉善本土文化的风俗画家?
《月光怀想》等一批抒情散文作品的情感真实,语境优美,叙述流畅,表达贴切,语言丰富,文风细腻,属于优秀散文之列,每每读来,打动人心,激动魂灵,激发思考,搅动想象,挥动记忆,回味无穷而使阅读快感、阅读情绪、阅读赏析、阅读感叹、阅读效果由畅快、惬意、温暖到化入心灵而精神、灵魂。正如:
“胡杨举风迎秋实,
红柳依偎叙友情,
居延长歌伤别离,
弱水轻吟思月圆。”
——《等你,在胡杨树下》.
3.阅读化心
一位专家建议,小学三年级到初中的语文老师,特别是讲作文的老师一定要写作,只有创作文学作品的老师才能教好作文。
阅读是创作的前提,提倡全民阅读,也应该提倡全民写作。
《芬芳书香润我心》《父亲留给我的财富——知足者常乐》《死如秋叶之静美——重读“穆斯林的葬礼”》等作品是写和阅读有关的文章。
“……拥有生命,便是人生最大的乐趣。如果有人不知道人生的意义,就可以看一看《穆斯林的葬礼》,它唯一可以教会我们的,就是那一份纯真的感动……
作者给全书设置了一个带有神秘色彩的宗教背景。巧妙地将玉与月作为线索贯穿整部小说,讲述了一个穆斯林家族,六十年间的兴衰,三代人命运的沉浮,两个发生在不同时代、有着不同内容却又交错扭结的爱情悲剧,读来着实让人心动。每一章的名字都很特别,全是两个字,“月”、“玉”交替出现,发出一种淡淡的的光,朦朦胧胧,如雾如烟,如云如纱。
——《死如秋叶之静美——重读“穆斯林的葬礼”》
即使读一本书的感受也写得美丽、忧伤、动人、流畅,让你欲读此书之愿望油然而生,寻书问声,寻声问书。
从张娉的文字里,还读到了她的阅读量:名著里的文学人物、名家的闪光格言、名言、名句。《用心守住最后一片叶子》里有“在给自己找了许多坚强的理由后,终于想起用欧亨利这篇《最后的藤叶》自勉。”
“父亲喜欢读书。从小就喜欢听父亲讲故事,小时候家里有很多书,藏在一个柜子里,有马克吐温,有契诃夫,有鲁迅……父亲的故事也都是从那些书中得来的。父亲爱读书,让我从小接触了很多书籍。记得小时候母亲差我们帮忙做家务,只要我在看书,不管什么书,父亲都会出面不要打扰我。芬芳书香浸润了我的心,也使我在工作中受益无穷。”
——《父亲留给我的财富——知足者常乐》
“经常都要抽时间读点中国古典文化的书籍,为的是能在喧嚣的生活中守望一片精神净土。特别是在夜深人静时,坐在属于自己的那片天地里,孤灯下,轻轻地打开心仪已久的书,看前庭花开花落,望天上云卷云舒,浓郁的书香伴随着“红袖添香夜读书”的意境扑面而来。我细细品味着醉人的书香,愉悦的心情也为之升腾。”
——《芬芳书香润我心》
因而,张娉的“阅读”可见一斑,阅读成灵魂,阅读成心境,阅读成精神……
4.纯度和密度。
所谓“纯度”,就是指文章要纯粹,纯净,纯洁,利索。作品要最大限度地做到少杂质或无杂质;要求作品的思想、语言及修辞要像金子一般纯粹,每一篇作品都需反复打磨和提炼。
所谓“密度”,就是去粗取精,去伪存真,让有限的文字和篇什展现更多更充分的精华的东西。密度也是创作的容积率,是文字或篇什的分量。密要有度,过密,容量多,就会没有张力,读起来不美;密度不够,就显得节奏太慢,缺乏韵律。
一些作家不注意这个问题,解决不好文章,特别是散文的“纯度”和“密度”问题,使作品读起来有“障碍”,不流畅,不美。
这是一个作家的成熟度问题。
编辑出身的张娉这两个问题处理的或是解决的是到位的,值得包括我自己在内的阿拉善本土作家,以及那些许多还走在成熟路上的作者们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