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点击
名家散文名家小说名家诗歌签约作家作家档案文坛资讯
散文天地
生活美文往事回忆亲情友情博文选登东方散文西部散文
生活随笔
情感驿站生活空间人在旅途灯下漫笔报告文学百家悦读心灵鸡汤征文选登文学赛事
诗歌星空
现代诗歌古韵新声爱情诗歌伤感诗歌诗歌赏析谈诗论道散文诗页原创歌词
小说方阵
国外小说现代小说都市言情微型小说故事新编讽刺小说
文学评论
小说评论散文评论诗歌评论新书快递文化时评作家访谈
文艺荟萃
网络文学文化遗产作家信札书画世界美术周刊人文关注文娱生活文史博览
校园文学
小学作文初中作文高中作文中考作文蒲公英文学大学作文

韩少功:什么是经典,如何读?

发表时间:2018-04-11  热度:

 

 

  我们身处一个信息爆炸时代。每天产生的文学产品几乎都是天量,铺天盖地,排山倒海,你花一辈子也可能读不完。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大家都会同意,应该择优而读,以便提高读书效率,防止精力和时间的浪费。

  那么问题来了:什么是“优”?什么是经典?

  今天,我们不妨就这个问题略加讨论。

  一、什么是经典?

  所谓“经典”,只是一个弹性概念,一直缺乏精确的、公认的、恒定的定义尺度。首先,市场空间能成为一个衡量标准吗?不能。民国时期的张恨水,鸳鸯蝴蝶派大师,畅销书第一人,其作品发行量总是百倍、甚至千倍地超过鲁迅,但他在文学史上的地位,与鲁迅没法同日而语。艺术上相似的例子,有韩国的“鸟叔”,以“江南style”骑马舞风靡全球,连美国总统奥巴马也跳,其实就是中国人早就跳过的,《草原上的红卫兵见到毛主席》那种。他肯定是个成功人士,但大概不会有人把他当作一个舞蹈家,不可能拿他与杨丽萍等相提并论。接下来,作品长度能成为经典的一个衡量标准吗?也不能。四书五经——五经稍长一点,就说四书吧,还有圣经,唐诗宋词,都篇幅短小,但它们的经典地位无可怀疑。法国的梅里美、俄国的契诃夫、中国的鲁迅、阿根廷的博尔赫斯,都没写过长篇小说,但文学史不可能把他们的名字给漏掉。最后,一时的名声地位和社会影响,似乎也不能成为经典的衡量标准。诗人陶渊明生前名气并不大,钟嵘撰《诗品》,只是把他列为“中品”。他受到推崇是宋代以后的事。孔子似乎比陶渊明更倒霉,生前到处投奔,到处碰壁,有时连饭也混不上,自我描述为“丧家之犬”。他被统治精英集团重新发现,重新加以包装和营销,奉为儒家圣人,是在他逝世几百年后的事。

  我们排除上述假标准以后,当然不是不可以设定经典的大致标准。我试了一下,想提出这样三条:

  一是创新的难度。前人说过,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的是天才,第二个这样做的是庸才,第三个这样做的是蠢才。由此可见创新之可贵。创新是经典作品的首要特征。古典小说《西游记》,实现动物、人类、神鬼的三位一体。虽说此前的《淮南子》《山海经》已含有零散的神话叙事,但像《西游记》这样大规模的神话作品,不能不说是一个大创意,上了一个大台阶,你不服不行。在英美社会的多次经典小说评选中,乔伊斯《尤利西斯》的排名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其实这本书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很难读,我就没读完过。但它被很多人推崇备至,如果有什么道理的话,恐怕就在于它的意识流手法,深入到人类的潜意识,揭破了幽暗、迷乱、但非常真实的另一个精神空间。同时代的伍尔芙、福克纳也尝试过,但乔伊斯做得更彻底、更高难、更丰富多彩,因此成了一座里程碑,绕不过去的一个大块头。

  二是价值的高度。创新不是猎奇和搞怪。创新贵在思想艺术的内涵,看作者能回应人类重大的精神问题。中国汉代有个东方朔,是那个时代的笑星,段子王。如果拿他和另一个笑星卓别林相比,相信大家都会觉得高下立见。卓别林不光是搞笑,不光是娱人耳目,他的《摩登时代》批评工业化对人的“异化”,至今还是深刻的启示,能与黑领、蓝领、白领打工仔们的现实感受接轨。他的《大独裁者》抗议法西斯主义和极权专制,发出了时代的最强音。我还看过他晚期的一个作品《舞台生涯》,风格大异,差不多是悲剧。这样,他的笑不止是反讽,经常透出同情、悲伤、愤怒、深思,有很多层次,有多方面的才华释放,显然把那些只会挤眉弄眼的二、三流笑星甩下了几条街。同样道理,我们也可以比较一下谢灵运与陶渊明。谢是著名的山水诗人,他那些诗虽然华丽,虽然优雅,但好像都是旅游诗,是在度假村里写出来的,多少有些花式小资的气味。陶渊明就厚重和宽广得多。他的诗里有劳动,有民众,有情怀与气节。“盥濯息檐下”,这一句是说收工回来,在屋檐下接水,洗洗脸,洗洗脚。“壶浆劳近邻”,这一句是说提一壶米酒或汤水,找农友们聚饮和聊天。想想看,如果没有深切的乡村感受,没在艰难困苦中摸爬滚打,这些句子如何能写得出来?

  三是共鸣的广度。这里的“广度”,不是指曲低和众的那种畅销和流行,而是指作品具有跨越时代和地域的能力,跨越阶级、民族、宗教的能力,具有某种普适性与恒久性。鲁迅《阿Q正传》里的主人公就是这样一个文学典型。其“精神胜利法”,以前被人们说成是“国民性”,其实哪止是“国民性”呢,应该说在哪里都有,在哪个时代都有,是一种人类普遍的精神弱点。塞万提斯笔下的《唐?诘诃德》也是一个老“梗”。我们现在看到那些一厢情愿、不自量力、入戏太深的家伙,那些自恋和自大的家伙,通常还会说“这就是个唐?诘诃德”——可见这一形象已深入人心,可能长久留存于人们的记忆。需要说一下的是,这些作品普适天下,并不是因为作者一开始就四处讨好,八面溜光,擅长文学的公共关系。事实上,他们都有强烈的个性,甚至有特定的阶级立场、民族认同、宗教倾向,在有些读者那里可能形成接受障碍。只是他们的文学超丰富,以至对于读者来说,它们的一些异味和苦味已可忽略不计。我们现在读李白和杜甫,几乎不在乎他们是否“愚忠”。我们现在读莎士比亚,也几乎不在乎他是否轻视女性,是不是个“直男癌”。

  我暂时想到的就是这三条。

  在实际的创作中,这三美俱全当然不容易做到,但一个经典或接近经典的作品,至少要在一、两条上达标吧,由此才能产生那些奠基性的、指标性的、具有核心竞争力的文学成果,即我们所说的经典。

  在这里,标准可粗可细。你们也可以拿出你们的标准。我这三条并不能保证你们考试得分,你们不必记录,不必在意。意大利作家卡尔维诺曾提出经典的十四条标准,有兴趣的同学不妨也去找来看看。其中有一条是这样:经典不是你在读的书,而是你正在重读的书。我看这一条就很不错,可能是我们日常生活中一个很实用、很简便的鉴别方法。

  二、经典如何形成?

  经典来自一个经典化的过程,常借助文学史、教科书、词典等权威工具的认定。应当指出,这种认定总是来自于一种建构与和淘汰两种力量的对冲,即一个“加法”与“减法”反复博弈的过程。

  先来说说“加法”。

  政治可以做加法。20世纪中国有两个著名的女作家,丁玲与张爱玲,所谓二“玲”。两人又都写过以土改为题材的小说。前者叫《太阳照在桑干河上》,在大陆受到热捧,获得了斯大林文学奖;后者叫《秧歌》,在海峡对岸受到热捧,被某本文学史誉为“史上最优秀的小说”,胡适也称之为“不巧之作”。显然,这些热捧都有政治意识形态的背景,来自不同的政治营垒。时过境迁,现在已很少有人再去阅读这些作品。回过头去看,我们会觉这二“玲”虽在意识形态上对立,其实都是都市富家才女,都不大了解乡村和农民,不合适写这种土改题材,至少在我个人看来,写得生硬、单薄、概念化,在所难免。她们可获得一时的宣传效果,但随着时间推移,其作品的光环难免逐渐黯淡。

  金钱也可以做加法。我读过台湾导演李安的一本自传。书中说到当年营销电影《卧虎藏龙》。据说光是营销策划书叠起来,就有一米多高。四个营销团队,配上各种翻译人才,分头扫荡全球各大洲。最忙的时候李安一天要接触十几拨媒体,说得自己喉干舌燥。整整一年下来,游说、宣讲、研讨、广告……这全都是烧钱。他们最后成功了,影片获得奥斯卡奖,但这个获奖背后,金钱的作用不言而喻。据说,眼下的烧钱的方法更多了。为了炒热某部作品,动员媒体,请出专家,组织活动,广告轰炸,制造新闻,操纵网上“水军”发贴和打分,安排粉丝献花、献吻、尖叫、泪奔、人海沸腾,甚至给票房、收视率、排行榜造假,这一切都是某些公司的设计和投入,一切都是钱。资本过去就没闲着,眼下更在文化领域里扮演越来越活跃的角色。

  宗教也可以做加法。阿凡提是一个文学典型,一个民间智者的形象,在维吾尔族地区几乎家喻户晓。其实在辽阔的伊斯兰文化覆盖区,在乌兹别克斯坦、伊朗、阿拉伯半岛、土耳其等地都有他的陵墓、故居以及纪念物,可见他的影响范围之广。但基督教地区的读者对这个名字大多会陌生,为什么?因为在文学影响力的构成中,有宗教因素的权重。更极端的例子是拉什迪的小说《撒旦诗篇》。很多伊斯兰教民认为它严重亵渎和冒犯了真主,非常愤怒。伊朗甚至悬赏追杀作者,为此引起外交危机,与多个西方国家断交。相反,某西方国家却让这本书获得重奖,使之一时间成为最为热门的畅销书。由此看出,在一个作品是否经典化的问题上,宗教有时也没闲着。

  最后,知识界当然在做最重要的加法。知识群体并非一个统一整体,各有各的生存依附机制,但就其职业特点、身份处境来说,还是有一些相近之处。他们像一群棋友,日深月久之后,也会形成共同的兴趣传统,还有大致的游戏规则。如果我们去草根民众那里做一个调查,可发现他们更喜欢《水浒传》和《三国演义》。我的好几位底层亲戚就觉得《红楼梦》没多大意思,成天喝酒、吟诗、生闲气,闷不闷呢?《红楼梦》最终在四大古典小说中位置最高,看来完全是知识群体的偏好所决定。且不说曹雪芹的文字修养,就说那些喝酒、吟诗、生闲气、人生悲情等,读书人偏偏就懂这个,就喜欢这个。中国古代的知识精英,大多是男性,一有科举梦,二有美人梦。一部《红楼梦》触动了他们最敏感的伤口,最“闷骚”的几寸柔肠,戳到了他们的“点”。这与“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戏最受他们欢迎,是一个道理。我们把这一点说破,很重要。文学主要是属于读书人的,是由读书人来创作、来传播、来评论、来教学、来写入历史的,因此在一般情况下,他们掌握了最大的话语权。更展开一点说,是中产阶级或中等阶级,这个文学最大的生产群体和消费群体,这个有闲、有小钱、有文化的群体,掌握了最大的话语权。

  法国哲学家福柯((Michel Foucault)有一个重要观点,认为知识并不是中立的、纯洁的、所谓“天下公器”那样的,而是权力运作的结果。这一发现深刻影响了20世纪以来全球的思想潮流,也有助于我们看清文学经典化过程中的权力之手,即政治、金钱、宗教、知识精英的作用,以及这些权力之间的相互博弈。当然,对福柯可作补充的是,这些权力并非无所不能,也并不能做到一劳永逸。事实上,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权力因素总是被逐渐消解,“加法”是可以被“减法”对冲的。换句话说,一个文学作品能否立得住,最终还是靠思想与艺术的硬道理。一切质量不够的作品,即在创新难度、价值高度、共鸣广度等方面不够达标的,在一个较长时段的沉淀后,最可能被主流民意排除出局。我要说的一个例子是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它是“文革”时期的八大样板戏之一,不能说没有一点意识形态的背景和色彩。不过当“文革”这一页翻过去,极左的意识形态被消解,像《海港》《龙江颂》等样板戏几乎完全被人们遗忘,《红色娘子军》却是例外。它一直在演,一直受到欢迎。我每次看演出,几乎都听到观众们潮水般的热烈鼓掌。特别是它的音乐,出自吴祖强等作曲家之手,确实很精彩,确实很有力量,至今在网上也是下载的热点曲目。在时间这个减法大师面前,在主流民意这个无情的减法大师面前,这个作品成功经受住了考验。这就是说,同样借助了“加法”的作品,能否挺过“减法”的淘汰,结果大不一样。

  一般来说,在经典化的过程中,建构是人为的,淘汰却是自然的;“加法”是偶然的,“减法”却是必然的。因此经典化必是一个动态过程。每一本文学史都不是终点,都不是最终判决,都可能被后来N本文学史改写。在这里,时间是必要的检验平台。借用卡尔维诺的话,被“重读”是经典的一个重要特征。那么,这是指什么意义下的重读?是一天之后的重读?还是一周之后?一个月之后?……我以为,较为可靠的门槛,至少是十年,最好是三十年。这就是说,三十年后还能被人们重读和再议的作品,能够成功经受三十年“减法”考验的作品,大概才有了经典的起码资格。

  三、如何阅读经典?

  现在很多青年觉得经典作品难读,不好读。要解决这一问题,不仅得避免自己被流行文化快餐败坏口味,可能还要注意一些方法。

  1)现场还原。经典大多是前人的作品,总是呈现不同的社会环境和生活方式,与当下读者有经验隔膜。要克服这种隔膜,需要我们发挥一点想象力,设身处地,知人论世,在阅读时尽可能还原当时的现场,减少进入作品的障碍。眼下活在都市的人,习惯于使用煤气和电磁炉,从没烧过秸干和柴禾,对“人烟”这个词可能不会有多少感觉。他们从未经历过乡村生活和农业文明,一看到冒“烟”,那还不打电话119报警?当代人习惯于手机视频通话,大概也不容易对长相思、长相忆、长相恋这一类苦情找到感觉,不容易对渡口、远帆、归雁、家书这一类意象怦然心动。还有文学手法的差异也是这样。我曾说过,汉赋作家们为何那样喜欢白描铺陈?托尔斯泰、巴尔扎克为什么那样喜欢写静物,写个街道或修道院,一写就好几页?他们这样写是不是太啰嗦?要知道,那时候他们没有电视,汉代人更没有照相机,作家是让人们了解异域世界的主要责任人。他们不那样“啰嗦”,不那样详细报告,读者可能还不答应,还不满足。他们那样写的合理性,只有放到当时的现场里,才能被我们同情地理解。

  2)心智对接。作为现代人,我们不必牛皮哄哄,以为自己有了飞机和电脑,就在一切方面都远超前人。其实,财富、科技是可积累的,是直线进步的,是不妨厚今薄古的,而在道德、智慧等方面却未必。挪威剧作家易卜生的《玩偶之家》,聚焦于女性地位:一个不愿成为男人“玩偶”的新女性,如何打破自己的婚姻困境。鲁迅后来写过一篇《娜拉走后怎样》,继续讨论这一话题。现在时间过去了一、两百年,那个时代早已翻篇,但易卜生、鲁迅所说的问题解决了吗?看看时下的电视剧,有多少个新款“娜拉”还有那里哭哭泣泣,叫叫喊喊,一言不合就出走,不是去西藏就是去海南——生活在远方么。据几天前报上公布的数据,全国一年之内有五百多万例离婚案,涉及一千多万人,如果以十年计,就是一亿多人。这里面自觉悲愤、深感茫然的“娜拉”何止千万!不难看出,不管生活在什么时代,不论财富和科技积累到什么程度,人的生老病死、恩怨情仇、穷达沉浮,都面临一些长久甚至永恒的难题。前人和我们差不多是同一张试卷面前的考生。那么,如果读经典是有意义的话,无非是这些作品提供了前人的经验和智慧,能给我们帮助。如果我们面对人生考题不得其解,能与前辈同学切磋一番,或向他们打一个“求助电话”,何乐而不为?在这个意义上,读经典就是读自己,读自己的难事和大事,这样才可能读出一种饥渴感和兴奋感。

  3)多元互补。经典并非绝对真理,并非万能和终极,而且各有局限与缺失。好药没有用好的话,就是毒药。所以正确的态度应该是“好而知其短”,不要相信一个药方可以包治百病,可以包打天下。一个小学生,没有恋爱经历,读《红楼梦》肯定是不合适的。一个初入职场的青年,最需要立志,打拼奋斗是第一要务,你给他讲《六祖坛经》,说有就是无,得就是失,打拼就是不打拼,赚钱就是不赚钱,肯定是坑人。一个读书人如果没把亚里士多德、休谟、康德、马克思的底子打好,缺乏坚实的理性和逻辑训练,一上来就“后现代”,天天给你玩“解构”,玩“能指”,肯定也只能把自己给废了。我这样说,并不是说《红楼梦》不好,或《六祖坛经》不好,或“后现代主义”不好。事实上,经典作为一种文化资源,是多元互补的百味良药,但切切不可乱用——使用时必须因时、因地、因人、因条件、因任务目标,组成不同的阅读配方,产生最好的组合效应,否则就无异于东施效颦,甚至是谋财害命。我经常被一些公共媒体要求提供推荐书目,总是感到很为难。因为我从不相信“万能药方”“通用药方”,不相信一纸书目可以适用需求各异的读者,因此只能请小编们谅解。

  4)以行求知,以创求知。读经典不是复制知识。饱读诗书如果只是读成个书呆子,读成一部留声机,就不如不读。在这个意义上,任何知识都需要用实践来激活,来检验,来消化,来发展创新。陆游说:“纸上读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王阳明说:“知为行之始,行为知之成。”根据这种知行观,读书、上课、拿文凭充其量只是一种“半教育”,同学们戴上方帽子时不必高兴得太早。只有读懂了人生与社会这本“大书”,在生活中尝过酸甜苦辣,才有一个教育过程的相对完整,才能使知识进入我们的血肉,成为真正可靠、可用的知识。各种知识还需要在实践中不断更新升级。有些外国批评家赞扬中国当代文学,常用“中国的卡夫卡”“中国的马尔克斯”这一类概念,倒是让当事的一些作家不高兴。为什么?因为当一个复制品说不上有多光荣,有多大出息。古人早就说过:学我者生,似我者死。只有超越老师,做好自己,有所发明和创造,才是对经典最好的致敬和学习。我相信,任何一个够格的作家都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美文.分享

人喜欢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点击加载更多内容  ↓
[!--temp.tj--]