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星期天,我要回家去挖荠菜。叫着我姐和我妹妹。”昨天,当咱们家老公向我宣布他的决定时,我就知道,老公的这个星期天会有很多的幸福和快乐了。虽然还有两天,虽然人家没有邀请我,但老公未来的快乐已经感染到我了。哇哦,一个快乐的星期天!
亲,想象一下,星期天的早晨,老公要比往常起的早一些,吃完我给他做的羊肉臊子面,换上一身利索的衣裳,从众多的鞋子中挑一双最轻便合脚的穿上,就吹着口哨出发了。
老公驱车先去临西五路接上他姐姐,再去郯城县城接上他妹妹,然后共同到达他们在马头镇的家。像每次回家一样,他们总会围在一起陪公公婆婆喝上一壶茶,回答公公婆婆涉及到每家大人孩子工作生活学习等方方面面的问题,然后,他们就会拿上袋子、铲子,向田野里出发了。
站在地头上,他们会讨论去什么地方,小姑子主张去菜地,因为菜地里的荠菜水肥足,长的又嫩又大,漂亮。大姑姐主张去麦地,因为麦地里化肥农药相对少一些,健康。老公会主张去闲置的荒地,那里的荠菜虽然长的小,但原生态,味足。经过一番讨论,我猜他们会去麦地,因为,这种时候,老公和小妹在五十岁的大姑姐面前,为了哄大姐开心,会故意装的很乖。哈哈,我猜得出他们的小心思。
这样,他们会选定一片麦田,他们不会像别的挖荠菜的人那样分开行动,各自为战,他们会聚在一起,在同一个地方,齐头并进。哎,他们哪是挖荠菜呀,他们就是找机会聊天。
亲,哪一天,当你看到麦地里,三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围在一起,一会低头私语,一会笑的前仰后合,还不忘了弯腰挖棵荠菜,会不会觉得很有趣。
太阳很好,照在脸上暖洋洋的。“忘记带顶帽子了”,老公怕晒,“大姐,你还记得小时候打草绳子,编草帽子吧?”
“大姐编的草帽子最好了”,小姑子很崇拜大姐的。
“你怎么知道,那时候你都不记事”。
“妈妈说的。”
“草帽子么,都一样的,哪有什么好不好的。”大姐很谦虚的。
“大姐是最能干的,我们小的时候,这个家多亏了大姐了。”老公经常跟我谈起他们小的时候,大姐早早离校,跟父母一起供他们兄妹三人读书。大姐成绩很好的,如果继续读下去,也能考个好大学的。
“还是你大哥能干,男孩子,能力强。我能做什么。唉!”
是的。在他们姐弟四个中,最能干的要数大姐和大哥。但是一场车祸夺去了大哥年轻的生命,使这个家庭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承受了无法承受但却不得不承受的沉重的打击。悲伤撕裂了这个家庭,老人、孩子,命运之手残忍地在最脆弱的人身上耍弄着威风。
在大哥逝去后的十年里,命运的不可把握和生命的无常让这姊妹仨走的越来越近,他们会利用一切的机会相聚。去重温记忆中的星星点点,咀嚼成长中的快乐和忧伤,并把今天的幸福、烦恼与每个人分享。
“二哥小的时候最犟了,光挨揍,哈哈!”小姑子人机灵,嘴又甜,到哪都是个开心果。
“你二哥也不容易,小的时候身体弱,老生病,那次得了大脑炎,差点就死了。”
“是的,我记得老师还带同学去看我了,那感觉就像是做最后的告别似的。哈哈哈!”
岁月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多年以后,它滤去了一切与事件本身相关的悲伤、痛苦,变成一点一点的温馨留给大家。
“小妹小时候心眼最多了,爸妈安排给她的活,她总是要我替她做,她自己跑出去玩。”老公木讷,自小至今。
“所以爸爸给她起了个绰号叫满街腿。”
“哈哈哈哈·······”
当欢声笑语还在麦地里回荡的时候,咱已经在家里开始和面了,下午可以吃一顿荠菜饺子喽。是吃荠菜羊肉的呢,还是荠菜木耳虾皮的呢,或是加点韭菜烙个韭菜盒子呢?
亲,你喜欢哪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