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城实验中学的郑老师,每个双休日都要到附近的江滨大道上去徒步行,这天也不例外。他刚要出门,一位气喘吁吁的中年男子叫住了他,直呼郑老师节日快乐,他听着顿时愣住了,这位先生是不是认错了人。当这位中年人说出一个人的名字后,郑老师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位学生家长。
这位学生家长的孩子名叫温克,不久前刚从春城实验中学毕业,因为中考成绩不错,被市里的一所重点高中录取了。
中年男子自称姓温名东华,是一位加工食品的个体户,好几次要见见郑老师,可是儿子不同意,他总说郑老师没时间。
“你等等、等等。你说,你是做什么的?”郑老师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中年男子说,是个体户啊,做糕点的。
“温克说,他爹出外打工多年啦!他妈身体不好,不能开家长会,每次我都准假了。”郑老师很郑重的说。
这位名叫温冬华的男子听罢,喃喃自语道:是吗?忽然他一拍大腿!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这孩子,不会撒谎,他是自卑呀。觉得他爸爸一个加工食品的个体户,怎能登上学校的大雅之堂呢?那是怕大家嘲笑他呀!
“嘲笑?”宋老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是啊!有一次他帮我干了一天活儿,第二天上学,没换衣服,被一位同学闻出了油脂碾子味儿。”温东华自顾自的说着。
“原来是这样?”郑老师似乎多少摸着了点儿头绪。
“那您这是?”郑老师看了看手表,大惑不解的对温东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噢,是这样,前几天,温克说,爹呀!你去看看郑老师吧,他对我太好了,一点儿也不歧视我!给我补课,从不提钱,要不我能考上重点高中吗?”温东华真诚的表白着。
郑老师笑了笑,但是他没说什么,像是一下子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了似的。
“啊?对了,温克还说,你得显示一下你的手艺,做点儿最高级的月饼,让郑老师尝尝。”温东华看了郑老师一眼,嘿嘿地笑了。
“这小子!”郑老师也微微的笑了像是想起了什么?“哎,温克现在干什么呢?开学了。”
“是啊!这个星期净帮我干活儿了,累够呛,他说呀,要对得起郑老师,将来一定要考取一所好学校,到时向郑老师报喜。”温东华边说边打开了随身带的纸箱,“郑老师,这是我加工的月饼,选用的都是上好的食材,口感丝毫也不比那些名牌月饼差,来,尝尝。”温东华边说边向郑老师递了一块月饼过来。
“这······这······”郑老师面对月并,一直不知该咋办才好。原来他这么些年,给自己定了条规矩,不收学生一分钱的礼!这个举动虽然在当今社会很另类,但是他倒一直觉得挺坦然的。
温东华还以为郑老师是谦虚,“尝尝吧,郑老师。其实我早就想给你送月饼来着,自己家里做的。可是那个坏小子说,我们老师那可是名师,咋能吃你做的那什么月饼呢!”他开始家丑外扬了。
“老温,温大哥,这可不行,真不行,我们一家都不吃甜食。”郑老师真诚地拒绝着。
“那可不行,你必须得收下。再说,这也不是给你送礼,孩子也初中毕业啦,咱也不图你啥。”温东华不知那来的一股斜劲,口气瞬间变得很强硬起来,他不理解自己错在哪了,这几块月并,人家老师都不稀得收。
郑老师一琢磨,也是啊,现在哪有学生都毕业了,还给老师送礼的呢,都是人走茶凉啊!他感到心里一热,顿时有了主意!
“好、好,我收下,我收下了。咱可是有言在先,下不为例。”他接过月饼噔噔地走上楼,不大一会儿又下来了,手里拿着那个纸板箱子,漫不经心交给了温东华。箱子里早已放好了一封信。信是封好了的,那里面是100块钱和一张便笺,上面写着:温克,我的学生,这是月饼钱,务必收下,你父亲不容易,你也不要破了我当老师不收礼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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