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得帮,卖豆腐,卖到大娘家房后头。”“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唱大戏,接闺女,请女婿,小外孙子也要去。”
在我的家乡,曾经流传着很多这样的民谣、儿歌。记得自己小的时候,那时乡村孩子的文化生活很少,而那些现在想想仍让自己感慨和温暖的民谣、儿歌就成了所有乡村孩子们的日常。
我的家乡是华北平原、渤海海边一个小乡村,确切的说,那是我父亲的故乡。我在故乡只短暂地住过一段时间。但随着年龄的增长,故乡的影子却在我的脑海里渐渐清晰起来,对故乡的那份思念越发强烈起来。说不出为什么,常常会产生回去看看的冲动。
故乡就像一首古老的民谣,唱不完,忘不掉。记忆里,无论农忙时节,还是闲暇时光,你随时可能听到那些夹杂着乡词俚语、充满着浓郁风情的儿歌、民谣。我的家乡不仅盛产大豆、麦子、棒子……而且还盛产儿歌和民谣。家乡很多和我差不多大的同龄人基本上都是吃着玉米、小麦,听着儿歌、民谣,看着故乡的变迁长大、变老的。
“小小子儿,坐门墩儿,哭着闹着要媳妇儿。要媳妇儿做嘛?做鞋做袜,点灯说话儿,就伴儿不怕!”只要有时间或者哄孩子们的睡觉了,当年祖母都会会哼上几句。特别是夏天的晚上,当皎洁的月亮升上高天时,孩子们围坐在一起,听祖母讲那些有关生活或者神仙的故事,哼唱那些朗朗上口的、生动有趣的民谣,几十年了,仿佛从未远去,一直没齿难忘。
故乡的儿歌、民谣丰富多样,里面夹杂了方言土语,折射了时代生活和风土人情,内容涵盖生活的方方面面,丰富了那时乡村的文化生活。
故乡的儿歌、民谣因为实用、因为顺口,所以很容易流传。儿时有的人家孩子常常半夜哭,家长们就唱起“对症下药”的民谣:“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读一遍,一觉睡到大天光。”
儿时记得一首耳熟能详的民谣是:“小老鼠,上窗台,偷油吃,下不来,叫妈妈,叫不来,大哥、二哥背下来。”祖母讲着这句民谣的时候,我的眼睛就会睃寻着窗台上的小油缸子,心想,小老鼠可能就是爬到窗台上偷油吃下不来的。岁月匆匆,如今故乡老屋那窄窄的窗台、沾满了油渍的小茶缸成为我常常梦到的场景。
我的故乡,伴随着民谣和儿歌也有着许多传说和故事。季节,让风花雪月演绎成这片土地的梦。风缓缓吹过,故乡的那些故事里,不仅仅是神奇。那些日子,演绎一片片芬芳,岁月流淌的泪水,让流浪的灵魂找到回归的方向。在故乡,久违的乡情,是心头展开的记忆,每一次颤动,都定格成了亲人翘首盼归的雕像。岁月的更迭,让生活也有了灵气,故乡的儿歌和民谣宛如一轮新月,在明媚的阳光下闪耀,也让世居在这里的人们感到幸福。
“一二一,妈妈领我上街去,买书包,买铅笔,到了学校考第一。”如今,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伙伴考过第一早已记不清了,而这首歌谣却清晰如昨。
精彩的故事每天都在故乡上演着,故乡是我读不完的厚厚的一本史书,也让诗情画意有了另一种深远和美丽。在故乡,唱起那些儿时的民谣和儿歌,许下一个心愿,那些故事染成了浓淡不一的颜色,我知道,一转身,那些文字就成为了我生命里深刻的印记。
谈到故乡近两年来的变化,当地的人可以给你讲上三天三夜,是呀,风雨侵蚀了岁月,那些故事不见踪影,故乡在很多人的向往里就这样寂静灿烂着,那些风景触手可及, 点、线、面,那些虚词构建成实词,有蕴藏的内涵也有张扬的风韵。
“要讲究卫生,不要乱吐乱丢扔烟头;要遵守秩序,不要拥挤乱撞强插队;要文明行路,不要乱行乱停闯红灯……”这是故乡的新民谣。多少年了,那些变迁的儿歌和民谣守候着这里的幸福希望,翻开光阴的扉页,宁静、和谐的画卷,让每一条记忆的神经放纵, 以一种美丽为形象代言东、南、西、北,让灵魂暴露在阳光之下,穿越历史的厚重。短暂停留或者行走,都是一段美好的回忆。故乡的那些文化俊秀着,故乡的那些故事清幽着,或许就是相依的缠醉,在日子的变迁里让所有的风雅定格成一种繁华。
现在,有的时候,我和女儿说起那些儿歌和歌谣,女儿常常会说泰土,然后唱着时下流行的歌曲走开,只剩下我慢慢回味,眼前浮现我的童真和欢乐。
民谣生于乡村,也在乡村传诵,丰富了百姓生活。现在那些民谣都是故乡文化史上的活化石,只是如今的年轻人谁还能唱出几首老家儿歌或者民谣
“摇啊摇,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看着如今故乡的变迁以及故乡幸福的生活,耳边响起那远去的儿歌、歌谣,一种温暖在心里回荡。
作者简介:胡庆军,男,汉族,笔名:北友。1969年12月出生。主任记者职称,作品散见《诗刊、《诗潮》、《星星诗刊》、《天津文学》等报刊。著有诗集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