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家的鸡鸣惊醒了沉睡的大地,一块通红的圆盘划开了东边天际上黑色的天幕,几道红彤彤的霞光染红了隐藏在祁连山深处、高山之巅的一块净土。极目远眺,那白皑皑的雪山,连绵不断的一道道山川,沟壑纵横、郁郁葱葱的绿毡之间,居然隐藏着一块非常宽阔长满小草的绿毡——张掖皇城草原。
太阳升起来了,万道霞光把草地上低矮的花草、树木披上了霞光。那草尖上的一颗颗露珠在太阳光的照射下,像镶嵌了钻石一般晶莹闪烁。
一束淡蓝色的炊烟从帐篷上袅袅升起,在刚刚苏醒的草原上游动,丝丝缕缕轻飘飘地融入晨雾里,仿佛是草地连接苍天的一根根丝带,如诗如画。
许是那只羊角很长,又非常弯曲的领头羊首先听见了鸡鸣,也可能是它第一个看见东边的天际上吐出的亮光,于是便带头在羊圈里躁动。一个戴着毡皮帽,身披棉大褂的西北汉子走出帐篷,搓着双手,唱着歌谣,打开栅栏。羊群便潮水般争先恐后地挤出羊圈,跑到草地上啃着今晨最鲜嫩的一棵草,抢着草尖上的一颗颗露珠。你若是到了山顶或者高一点的地方,极目远眺,映入眼帘的极像是一幅用绿色喷洒的中国画平铺在高山峡谷之间,那羊群便是画中飘动的白云,也象是洒在绿绒毛毯上的一颗颗珍珠,让人恍如进入了仙境。
那呦黑的泥土,青青的小草经过一夜的休整,使这里的空气更加泌人心脾;微风掠过远处的山峦,低沉的嘶吼声、虫鸟的鸣叫声,还有牛羊和马儿的吼叫声奏成了一曲曲美妙的交响乐,抑或是一首草原牧歌在悠扬;太阳升起来了,草地上的旱獭、小鸟、蚂蚱起床后,也跑出来与草地上吃草的牛、羊、马、骆驼等与裕固族大爷追逐嬉戏,使人感觉这是一个热闹的大舞台。
迟起的大妈走出帐篷,一条大黑狗跑到跟前,见了站在远处的我,突然向前一跃便狂吠起来,大妈倏地拉紧了拴狗的铁链。啊,好险啦!让我虚惊一场。大妈走进帐篷,端着一碗羊奶和一个麦粑,递给一直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孩子。孩子便坐在帐篷门边的小凳上,一边吃着麦粑一边看着羊群和远方。大妈来到帐篷后边,把昨天捡的湿牛粪涂抹在草地上让太阳暴晒,好让草原的风把牛粪吹干以后储藏起来当作燃料。
一匹棕色大马跟着大爷的缰绳走来,停靠在帐篷前。马儿低着头悠闲地吃着草,仿佛知道主人在这里等人。帐篷的门帘掀开了,大妈提着一个大皮箱刚走出门,站在旁边的大爷赶忙接过来放在马鞍上。一个穿着裕固族服饰的姑娘走出门来,熟练地上了马坐在大叔的身后。
清脆的鞭子一扬,马儿便扬起四蹄飞奔起来,朝着姑娘和爸爸妈妈以及祖祖辈辈朝思暮想的远方奔去。大妈站在帐篷前,用手挡着强烈的太阳光,眯缝着眼睛看着女儿远去的背影,心早已飞向女儿路途中要路过的张掖七彩丹霞,飞向女儿心中向往的美好生活……
作者简介: 四川自贡人,上世纪末开始文学创作,曾在《人民日报》、《乡镇论坛》、《中国早报》、《消费日报》、《青年文学家》、《爱人》、《人民权力报》、《少年文学》、《作家》、《四川日报》、《自贡日报》、《青年作家网》等中央、省、市级报刊及多家网络平台发表文章。自贡市作家协会会员,四川省散文学会会员,著有散文集《岁月留痕》。
(责任编辑:李百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