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认识了这条静静流淌的瞿昙河,我就认识了我的南山。我的南山和瞿昙河相距很近,近得可以隔岸相望;我的南山和瞿昙河相距很远,远得无法用脚步丈量。燕子飞去,用翅膀缩短着我的南山与瞿昙河之间的距离;燕子归来,衔着春泥表达着我的南山与瞿昙河温暖的情意。
在我的南山,花儿、皮影戏好像庄稼和大豆一样生长;在我的瞿昙河边,社火、眉户戏好像白杨和青松一样茁壮。干净、清澈的瞿昙河倒映着我的南山的妩媚和秀丽;文静、不息的瞿昙河展现着我的南山的粗犷与壮美。
我的南山,也是瞿昙寺的南山。一江河水滔滔东流,流去的是落花般美丽的往事和忧愁,梦醒时分,定格成瞿昙寺百年古刹的那种典雅,也是瞿昙寺屋檐风铃的伤痛。
我的瞿昙河,也是药草台的瞿昙河,药水飘香,柴香弥漫。在三道山终年不化的飞雪中,射箭饮酒的瞿昙人民,正向着射箭的靶场上逼近,所有的胜利与失败,最后都点缀成南山射箭的一道亮丽……
我曾经走过中坝、下营、马厂、引胜、达拉,寻找着我的南山,我的南山却在牛羊啃食青草的深处隐藏。在皮影戏的灯影里,我凝视着我的南山;在社火的鼓点里,我倾听着我的南山;在花儿的柔波里,我拥抱着我的南山。我的南山啊!在唢呐声里南山的远方外面还有远方。
我曾经走过长江、黄河、大通河、澜沧江、那棱格勒河,寻找着我的瞿昙河,我的瞿昙河却在祖先们饮喝的一瓢水中隐藏。在湟水河畔,我与我的瞿昙河相对无言;在松花顶上,我与我的瞿昙河倾心交谈;在山羊和牦牛的背景里,我陪伴着我的瞿昙河走向遥远的地平线。我的瞿昙河啊! 在花儿的悠扬声里我走的再远也不能忘了瞿昙的路。
自从认识了那条静静流淌的瞿昙河,我就认识了我的南山。从古到今,那条静静流淌的瞿昙河就像一根琴弦,弹奏着几多快乐,几多沧桑。在东南风的琴音中,我的南山顶冬腰夏,山花漫烂,凝重而又旷远。在西北风的琴音中,我的瞿昙河来自南山之巅,婉约而又缠绵。
啊!我的南山和瞿昙河,我的永远的故乡和天堂。
2019.12.12于磨台中心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