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顾从事文学创作的40多年,盘点我创作出版20多本文学专著,感慨颇多。创作素材和采写对象,基本没有离开北大荒。用文学作品弘扬北大荒精神,贯穿我的创作始终,或者说弘扬北大荒精神,是我作品的主旋律。
北大荒的文学艺术与北大荒的开发建设是同步发展的。黑龙江垦区的开发建设历史,是一部可歌可泣的创业史,是一部勇往直前的英雄史诗,她呼唤着自己的文学艺术。千古荒原的巨变,垦殖事业的盛衰起伏,北国风光的壮丽,以及拓荒者命运的悲欢离合……为文学艺术各门类的创作提供了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原始矿藏,必然产生绚丽多彩的北大荒文学艺术。
《荒野灵音·名人在北大荒》
1991年3月,我从九三管理局党委宣传部调到总局党委宣传部,在刚刚组建的文化科工作。每天除了忙于刚刚接手的文化市场管理、筹备文代会、组织文艺汇演外,就是接待来访的文化名人。
那十年间,我曾经接待过丁聪、吴祖光、姜昆、赵炎、陈明等。在了解中,我逐渐发现了他们平凡中的伟大。
1999年夏天,北方文艺出版社编辑,约我写一本《名人在北大荒》的书。我用了两年的业余时间完成《荒野灵音·名人在北大荒》的,在垦区内外很受欢迎。北大荒的著名老作家丁继松撰文评价此书:“《荒野灵音》是一本文学性与史实性结合得比较完美的书。90多位人物形象生动,有血有肉,既写了他们投身边疆建设的无畏精神,又写了命运坎坷的遭遇。”
当然,此书也存在着一些不足。第一次写这么多的名人,缺少采写经验。有些人已经去世多年,采访难度大。另外,很多健在的人,大家对他们评说不一,写作时不太好把握。同时,我也摸索了一些经验,为以后再写此类作品奠定了基础。
《一个女作家的遭遇·丁玲在北大荒》
丁玲是一位最具有重大影响的左翼作家。1991年8月,第五次全国丁玲学术讨论会在北大荒召开。我作为一名工作人员,从陪同走访汤原、宝泉岭、普阳,一直到“丁玲生平事迹陈列室”的剪彩,参加了会议的全过程。使我收获最大的是,整理大会的发言录音。北大荒的八月天,是一年四季中最热的时候。我关在屋里好几天,用录音机反复听。浓重的地方口音,虽然给我的整理带来许多不便,可我还是从他们的发言中了解到丁玲的伟大。那时候我就暗下决心,有一天我一定好好写一写她。会后,我把大会发的关于丁玲的书籍收集起来,反复地阅读。
1995年,我的散文集《散逸集》在人民中国出版社社出版后,获得第三届丁玲文学奖三等奖,这对我的鼓舞是很大的。后来,我又接到了陈明先生签名的《丁玲文集》。2005年底,我有幸同郑加真先生一起,去丁玲的故乡湖南省常德市,参加了第五届丁玲文学奖的颁奖仪式,我被聘为丁玲文学创作奖励基金会理事。
《一个女作家的遭遇·丁玲在北大荒》一书,我用了4个月的业余时间完成,困难很多,但只要想起老北大荒人开发时吃的那么多苦,什么困难都能克服。写作过程中,我得到了陈明、郑加真、门瑞瑜、彭放、丁继松、杨孟勇、吕正衡等许多人的帮助,这本书是大家的功劳。2002年12月,这本书荣获第六届丁玲文学奖二等奖。2009年,创作这本书的成绩收入吉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东北文学六十年》一书。2012年4月,这本书经过我几年的修改完善,由北方文艺出版社再次出版,名为《风雪人间北大荒》。
《永远的记忆·北大荒博物馆馆藏文物背后的故事》
2003年底,我担任北大荒博物馆筹建办主任一职。
《农垦日报》2007年要创办《农垦日报•北大荒周刊》,想约我每期给写一篇“北大荒博物馆馆藏文物的故事”,我高兴地答应了。接受约稿之后,我利用元旦、春节和双休日,接连写了40多篇“文物故事”,好多读者看到后,便收藏起来。2010年12月,这本书荣获第八届丁玲文学二等奖。有人说我这些作品有重要的史料价值,其实,它应该是有重要的历史价值。它要比单纯的一般意义上的抒情散文,有着更高的现实意义。因为,他是把丰富的、枯燥的、有价值的北大荒开发建设历史,用形象的、读者喜闻乐见的文学形式,奉献给大家。
北大荒精神,是百万垦荒大军劳动和智慧的结晶。这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已经在北大荒的土地上生根发芽,在第二代、第三代北大荒人身上开花结果。常常听来垦区采风的作家们说:“北大荒是个文学创作的富矿,只要你善于发现,可以写的素材到处都是,每个人的经历都可以写一本书。”
近20年来,我坚持结合工作,挖掘北大荒的历史文化资源,从中汲取创作的养料和素材,陆续编著了《北大荒文艺史略》《北大荒文物的诉说》《丁玲在北大荒的故事》等作品。对北大荒历史、文学、美术、书法、戏剧、曲艺、摄影、音乐、舞蹈、电影及电视艺术等进行全方位多角度的介绍,自身也从中不断得到思想升华和创作灵感。
北大荒的精神永不褪色,北大荒的故事历久弥新,北大荒的文学绚丽多彩。未来路很长,我要一如既往地走下去,无愧于北大荒人的称呼,无愧于北大荒作家协会主席的名誉。无愧于“北大荒历史文化的记录者、守护者和传承者”这一称谓。和许多同龄的北大荒人一道,把自己的后半生,献给弘扬北大荒精神这一伟大事业。
(作者系北大荒博物馆原馆长、北大荒作家协会主席)
(原载2019年第21期黑龙江省委主办的《奋斗》杂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