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说所谓故事，就是一些从前的、过去的、曾经的留在记忆里的旧事，比如一间屋和两个人的故事，一条裤头与两支辫子的故事等等。诺贝尔获奖作家莫言说自己是一个喜欢讲故事的人，我在读李建军这首《天鹅的泪》的诗时，同样觉得有一种讲故事的韵味十足。只是诗语的叙述更来得人性归真和凄美：
“一只小天鹅受伤了/它的腿上涌出血/它的眼睛里溢满泪”。大家知道“小天鹅”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当我读到这些接近于白描的简朴诗句的同时，只是在心里又感到多了几许沉重。于是，在脑海浮现起了更加为之震憾的一幕：“上空，盘旋着一只大天鹅/它凄惨地呼唤着人性的救赎，翅膀/扇动着母亲的悲伤与期望”。接着再往下读，总难免眉头紧锁，却发现有一种凄美和人性的归真呼唤。在这样的故事场景里，这只受伤的小天鹅粉墨登场，特别是当写到它一股劲地挣扎着，使得天鹅母亲盘旋在上空久久不肯离开，凄惨的场面令人潸然落泪。这些诗语是那样的调动情绪，句子是那样的纠结人心，但母爱的关怀与生命本能的反应，总是时不时地打动着人，读，恍如听那几声哭泣几声凄惨的悲歌。
天鹅是一种大型的候鸟，它与鸭有着亲缘的关系，是属于鸭科鸟类。人类自从认识了天鹅并喜欢上了天鹅，由于它的羽毛洁白，叫声优美，行为举止动人，长得一副丽质的体态，在文化理念上被象征为忠诚与贞洁、善良与高贵的化身。一群人的走来是一群冷漠的脚步，他们不如一个少年凝重的脸上映出，一系列的人性救赎的动作，人性传递的人文关怀，将童心染起的红领巾架设成天使的桥梁，感动的泪水驱离死亡，《天鹅的泪》又变成一支生命的曲调。
常常地我们都会从电视上看到，或者从报纸上读到小天鹅受伤的报道。受伤的小天鹅经过救护和精心照料，恢复健康，重返它向往的蓝天，回归到大自然当中。为此，我联想到诗歌创作是一个智慧工程，人性的悟彻与归真是需要经验和情感的真挚，这与诗人一贯所提倡的神性拯救的愿望是恰如其分的。
附：天鹅的泪
◎李建军
一只小天鹅受伤了
它的腿上涌出血
它的眼睛里溢满泪
上空，盘旋着一只大天鹅
它凄惨地呼唤着人性的救赎，翅膀
扇动着母亲的悲伤与期望
一群人走过来了，一个
一个，没有一个停下脚步
一位儿童晃动着蹦蹦跳跳的身影
微笑的脸蛋忽然神色凝重
他蹲下身体，用小手
轻轻抱起小天鹅
扯下脖子上的红领巾
紧紧抱扎住它的伤口
这时候，霞光飘洒下来了
像大天鹅漫天的泪珠
呵，它的泪是一座桥，是一对
驶过死亡，通向心灵的天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