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有心追寻着风景。
夏日翠绿艳丽的风景,随着被连绵的雨季,冲刷得渐渐的变作了淡绿色。但仍然留恋着夏日葱绿而温暖的柔情,久久的不肯褪去盛夏留给它的那一抹淡绿。
然而,执着的秋风,虽然还是温柔的,但它一心一意地,毫无吝啬地炫耀着他的到来,行使着它应有的使命。
秋风拿着一支硕大的彩笔,到处乱窜,有缝就挤进去。最后,拖着多彩的笔杆走过时,诺大的天地相框中,大地山峦,变作一副画家们都难以临摹的画卷。
以为,夏季褪去了青春的外衣,秋季不在美丽。然而还没有过多的欣赏赞美绚丽多彩的秋景,一场纷飞的雪事,恰似起舞的精灵,犹如旋落的白灵鸽,一夜间覆盖了大地。
第一场厚厚的雪,压弯了所有还没脱落尽树叶的枝梢,甚至压折了许多分杈。横七竖八,带着金黄的、黄中带绿的、桃红的、紫红的、大红的,多样的、各自的树叶,落在了满山坡,各路边。
田野一片素裹银装,在透过断云撒下冬日阳光的照射下,泛着蓝森森耀眼的光芒。山峰、墙头、屋顶、土堆,还有农田中等待风干的粮食排子上,好像都戴上了厚厚的白狐皮帽子。啊!冬天到了。
冬天,代表着寒冷。寒冷,意味着带给人体不舒服;寒冷,更意味着大地一片荒凉,到处是枯枝衰草,冻土硬地。出门时必须头戴棉帽,身穿保暖的衣服,脚穿笨重的冬鞋。就这样围围囊囊的准备过一个比夏季漫长的隆冬。
高原的冬季,除了寒冷、萧条,似乎再没有其他的乐趣,更没有美丽的景色。
但是,细细观察,冬季空旷而荒凉的田野,变得粗矿豪爽,到处孕育着来年的春意。河漫滩里,成片成片的黄刺树叶,还在凛冽的西北风中,顽强地展示它那火红的热情景色,释放着最大的努力,尽情的装点着枯萎的山川。
还有已经落光了叶子的沙棘果,在没有叶子的遮盖下,裸露的、原有的、新载植的,都火炎炎的争相丰腴着瘦骨嶙峋的河谷;一滩又一滩地甚是壮观,美丽无比。看见它,就想摄录在眼球中,镌刻在脑海里。
冬季,淡淡的云彩中,偶尔的洒下一缕无力的阳光,照射在草原上牛羊过冬而围圈的草窟窿里,和草窟窿山坡那茂密的牧草上,使干枯的冬季牧草,闪出了一片金黄的光彩。按序放牧的牛羊点缀在期间,与满滩裸露的、火焰般的沙棘果遥遥相应。时时吹来冬季清冷的微风,带来草原上牛羊咩哞欢快的叫声,还有荆棘林内,密咂咂的沙棘果中飘出小鸟啁啾的鸣唱。似一副美丽的画卷,是那么的耐看,那么的自然、和谐。
所以,就有了这首打游诗:大雁已栖荡山南,北方早已天地寒。骄阳含羞射光芒,却有红果挂满滩。
说到满河滩的沙棘果,就会联想的涛涛浩门河水。
清晨,阳光刚刚发出金色的光芒时,浩门河水在冬季冷空气的作用下,悠悠然飘着缕缕仙气,如云如雾袅袅上升。人在河边闲庭,不亚于度步在仙界。
时而飞起早起觅食的白鹭,一对对,一行行翩翩起舞在碧波荡漾的浩门河上,翱翔在湛蓝而泛着红黄色彩的晴空。穿梭在河两岸荆棘和松柏柳林间,不孙于一副“松鹤延年图”。
还有浩门河大小水域中常住的藏鸳鸯,也在随着太阳升起时,成群结队,变化着各种队形,“嘎咕—嘎咕—”而婉转的歌唱着,展翅漫游在西北高原山川之中。恍惚间觉得,秋季时的南飞雁又北归了呢?
这种景色正应了唐代诗人杜甫的那首绝句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
浩门河畔虽然没有万里泊船,但门映波浪翻滚的浩门河水,碧绿清澈的宣泄而过,从西到东,如万马奔腾,一泻千里滚滚而去,气势也是非常宏伟磅礴的。
这首绝句诗,杜甫虽为是描述早春景色的,而配在冬季的浩门河畔这样的景色时,也最为恰当不过了。
清风吹过这空旷的田野时,时而裹挟着放牧人悠悠漫过来青海原味的“花儿”。悠扬的曲调,松弛了为生活奔波忙碌的人们紧绷的神经,顿觉冬季也是美丽的。
火红的太阳,在冬季寒冷晴朗的天空,每日从东南方祁连山中,努力的爬出那堵挡它的高耸的山峰,放射出美丽的光芒,红一片,黄一片,金黄一片。看看天空被阳光耀红的彩云,立刻觉得冬季冰冷的大地变得温暖。
其实,只要心中有了对生活的热爱,放慢脚步,细心观察,耐心的揣摩,就会看见天际的云霞,变化着色彩,日日眷顾着西北这小小的寒冷的城乡田野,心里就像有冬日的暖阳抚摸着一样暖和。呼吸着这晴蓝天地间的空气,方知没有工业污染的地方有多好。就是这偏远的山村,也是一处世外桃源。
只要,心中无私,敞开胸怀,感恩万物,也会觉得冬季飘落的雪花,也有万样的风姿,潇潇洒洒飘落人间。脚底下踩踏落雪发出吱咕吱咕之声,也是奏出的一曲委婉动听的乐章。
只要,不被冬季的寒冷所迷惑,冬,其实就是夏、秋过后的下一段风景。
(在线责编 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