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抚摸土地生长的疼痛
我的手指在躯体的皮肤上游走
有时想法在遥不可及的地方飞奔
欲念在包裹的器官末端无时不在
良好的姿势是俯地而卧
我们与生俱来的思想被空气和水激活
还要走多远
虔诚的念头和无数次背叛的肉体
不是交还泥土
就是在一场大火里付之一炬
二
我们喊疼时，疼痛其实由来已久
安逸的灵魂和不安的躁动
和我们曾经为之不断前行的信仰
时而崩塌
时而又在一场春雨后蓬勃而生
于是，我们变换了许多种方式
带着自己与山水相逢
与一块静卧上万年的石头窃窃私语
在没有答案的答案中穿行
哪怕只剩下一丝缝隙
三
我从来不关心节气的变化
它们有自己的力量突破时空
挥舞阳光和风雨
一直蔑视我的风骚和多情
春天其实是疼痛的
死而复生只是糊弄视觉的表象
来时用繁荣似锦掩盖挣扎
走时把希望丢给枯枝败叶
时常在暗夜里漂洗自己
虽然同族异类和我一样
有时不得不冲着镜子嚎叫
四
一场大火里的残骸
分不清骨头之前附着的容颜
在没有冷却的白骨面前
我们都是戴罪之身
这个节气是大火赋予的
面朝黄土跪下的膝盖
蕴含祖宗的训斥和温暖的声音
反复被覆盖的足迹上
不断有新鲜的印痕
清明，我在一场大火里寻找真相
作者简介：牧村，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珍珠泉》微刊主编。诗歌作品曾刊于《诗歌月刊》《诗潮》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