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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 西:世间有那么多牢房,你却偏偏走进我的心房

发表时间:2018-10-12  热度:

 

世间有那么多牢房,你却偏偏走进我的心房

文/罗 西

 

二战期间,法国“沦陷区”。

一对法国父女被逼将楼房子租借给一德国军官。女孩是位音乐老师,对德国人恨之入骨,初见这位德国军官时也不例外。

渐渐地,年轻女教师发现这位德国男子的与众不同,他彬彬彬有礼,对法国人很尊重,而且经常流露出厌战情绪,甚至对德兵的做法很反感……女孩敏感的心,如凌霜的花蕾,对所有的光辉都能温暖地捕捉,她感受到一双善良眼睛里的蓝光。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眼神的不经意的交流,一闪而过,却不断拉近了两人的心灵距离,表面上她还是那么冰冷平淡。  
  家里那台母亲留下的钢琴,是女孩梳理情怀的唯一去处,爱情太远,心事太近,所以钢琴很知心,缤纷音符,旖旎心思。一个微雨的午后,这位英挺的德国人目送女孩到她自己的房间后,第一次犹豫着在钢琴前坐下,用他修长的手指弹着女孩常常弹的曲子,一会儿,女孩的门轻轻打开,她换了一袭白裙,无言,走过,女孩的心弦被他拨弄得不知所措,那熟悉的旋律里,有她旋转的身影。

转眼几个月过去了,这种月光般明净的沉寂并没有打破,虽然彼此心灵已经辉映。一天,这栋楼房又入驻几位德国军人。

半夜倚窗望着天上星星时,女孩突然看到有法国同胞偷偷地在德军车子下装了炸弹……她捂住自己的嘴,惊恐不已,她很清楚,明天早晨车子发动时就是几个德国人的死期。女孩恨德国人,可她真的不想让那个心有灵犀的弹钢琴的军官一起送死,这样的担心,让她很不安:“我爱上了他?”

内心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纠缠、撕扯、挣扎,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祈祷,却不知道该怎么向神说明情况,她仿佛不知道爱情的样子,她只知道他身上有淡淡的薄荷味道与淡淡的薄荷般的微笑……这样想着想着,她累了,困了,甚至就伏在窗边睡着了。  
  第二天早晨,她醒来时,那几个新到的德国人已整装坐在车里等那位军官。  
  她心急如焚甚至万念俱灰,突然奔向楼下那架钢琴,狂风暴雨地地弹开了。琴声里汹涌的花海吸引了那个正下楼的德国军官,他深情而怜爱地靠近钢琴,女孩抬起头来看着他,满眼泪水。军官有些惊讶,呆站着,咫尺间,一种心跳的距离,他甚至忘了时间……

外面的德国人正要发动车子,并摁响喇叭催促……一连串巨响,灰飞烟灭。

  音乐瞬间凝固。时间也凝固。两个雕塑般的男人女人紧紧抱着,然后倏地分开……

日子仍然继续着:咫尺,然后天涯。

仗打完了,德国军官必须走,军令如山。

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但两个人的心里都下着倾盆大雨,要离别了,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万般不舍,女孩也是,却都沉默着。

彼此没有告别,她还是在那扇窗前目送着那个男人……他转身,抬头,看她的窗户时,没有看见她,她正走向那台钢琴……

在琴声里抛撒所有的落花、音符,还有越来越近的痛。这也是一场爱,明明那么轰轰烈烈、痛彻心扉,可表面上仍是沉寂如夜海。

那么漫长的心灵默契,所有对白总共却只有两个字:再见。

自己对自己说的两个字“再见”,如同送走一场战争。

歌曲《卡萨布兰卡》唱道: 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中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却走进了我的心

  世间有那么多牢房,你却走进我的心房。

  我心本是一罐蜜糖,因为爱你而渐渐成为药瓶,装着一个人的影子和自己的灵魂。

  毒药是孤单的压抑的,爱你的心是孤单的压抑的。

  爱那么危险、痛苦,却又心甘情愿。世间多少破碎的爱,只能收纳在心里,缝缝补补一辈子;因为世界上没有它的位置,就只能留在心里温暖或冷却。

  爱如“唉”!

  这世间十有八九我们都是错爱:火柴爱上森林,青蛙爱上王子,游鱼爱上飞鸟,伤口爱上痛,鬼爱上门,飞蛾爱上灯,莎士比亚爱上美少年,三毛爱上毕加索……最真的人碰不上最爱的人,最爱的人碰不上最对的人,最对的人碰不上最好的人,最好的那个人也在问天:我错在哪里?

  几乎人世间都是错爱的人,因为我们不可能数完所有的星辰然后决定把心交给哪颗星星!星空浩瀚,而你我的爱,是如此局促、狭隘、卑微、渺小、有限,所以我们都在错爱,我们没有绝对的选择,只有偶尔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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