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一个理由,
赴一场久别的重逢。
哦!不需要理由,
我就是要去看看
那分别已三十七年的兄弟!
因为,
我又听到了那熟悉的集合号声。
坐在车上,
望着窗外那绿茵似毯的田野,
墨绿如黛的远山,
粉墙黛瓦的农舍。
伫立河边戏水的水鸟,
敲碎了那如镜的水面,
泛起道道涟漪。
在阳光的照射下闪着金光。
然而,
我却无心欣赏这美丽的风景,
思绪早回到那火热的军营。
三十七年了,
多少次梦回军营,
又穿上那绿色的军衣,
依然年轻、阳光、帅气。
听惯了:“报告班长”
“立正!”
“向右看齐!”
习惯了伴着军号起床、集合、训练、休息。
回味班长送来的那碗飘着葱香的病号饭,
现在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依稀记得那个爱哭的小战友,
曾让全班 的战友,
陪着他流下思乡的热泪。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三十七年了,
那离开军营分别时的场景,
我至今依然牢记。
一句:“再见兄弟!”
瞬间让我们泪奔!
紧紧地拥抱,
任性的泪水,
肆无忌惮的哭声;
现在想起还常常让我哭泣!
时间如梭,
岁月静好。
三十七年了,
太长的等待,
太多的记忆。
苍老的是容颜,
不变的是战友情,
兄弟谊!
因为,
战友情没有保质期!
我也曾在心里多次问过自己:
我的战友,
我的兄弟,
你现在哪里?
到相聚的地方了。
收拾好心情,
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
看到你了,
我的战友,
那分别已三十七年的兄弟。
脚步突然变得有些急促慌乱,
眼睛却紧紧凝视着对方,
努力寻找记忆中的你。
突然一声,
“哥!”“兄弟!”
想你了!
紧紧地拥抱。
不争气的泪水,
就像决堤的河水肆意地流淌。
不装了,
流吧!
任性地流吧!
尽管你已不再年轻,
我也两鬓如霜。
酒,对,喝酒!
兄弟相见哪能缺了酒。
推杯换盏,
面如桃红。
三十七年的相思,
三十七年的话语,
统统装进酒杯,
和着泪,一口吞进肚里。
醉意朦胧,
走进KTV,
那歌吼的,
你听着像鬼哭狼嚎,
我听着就是天籁之音。
不是酒醉,
是陶醉。
咋的?
哥愿意!
等待,
总显得是那么漫长。
而相聚,
却总显得那么短暂。
三十七年的等待哟!
我们已经两鬓如霜。
三十七年的思念哟!
深深刻在脸上,
成为永不磨灭的年轮!
相见时难别亦难。
我不忍转身离去,
我不想挥手说再见。
因为,
上次的挥手跨越了三十七年。
再挥手,
相见不知,
又是何年何夕!
观马延涛台长《月光泻江图》有感
夜深、人静、月圆
人未眠,
微信互道平安。
倚窗望,
半江残月舞水袖,
弄皱一江春水。
凝目望远,
关山重重,
路途遥远未可知,
应无恙!
瑞雪消融,
乍暖还寒。
欲借鸿雁传书,
邀友同赏一江钱塘月。
意已决,
人未行,
鬓已如秋,
少儿嘻戏绕膝傍。
老酒一壶,
浊泪两行。
管它三盏二盏。
双眼濛胧,
面如桃红。
人微醉,
把酒纵歌三千首。
仰天啸,
与谁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