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刘战峰近照
在我的案头上,放着一册以“序”为集的书,读着,读着,便让我不能释手。当我打开这本书,将这些序文读完后,令我情不自禁地写下两个字:作家。当我将全书读完,深感一个作家惟有以才取胜,在天不在人,此乃非后天所能学也。因此,我在作家的称谓之前添加了两个字,这便是——天才作家。
这本书,名为《大庆人》。它的作者乃是刘战峰。在这个文学圈,有朋友称之“写序专业户”。
如果没读过这本书,光看书名,便会以为这是写的大庆铁人式的人物专集吧。非也!其实,这是一本为大庆地区的文人雅士所作的序言的合集。我想,这书名是否可以这样解读呢,做为大庆人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是一种骄傲的代名词!他履约为序,朝拾夕赏,以他的真知灼见,独到的诗性语言,信手拈来,不失中华传统汉语的妙处,正如孔子所言,“从心所欲不逾矩”的尽情挥洒,道尽了文章的得失,真乃非大家所不能为也!
打开了这本书,可见他所作之序,既有名满龙江、响誉全国的作家与诗人,也有享誉大庆的新老作者,文学艺术领域的成功者,多在其内。除文学之外,书画、体育、音乐、收藏以及美食界的精英人物,真是耀人眼目。为这些不同的文学艺术门类的作品写序,为社会上的各色人物作文,每一篇都是对作家笔力、学养的试金石。然而,他却驾轻就熟地一路写来,鲜词亮句,色彩斑斓,有别于那些浪得虚名的作家,油然使人心生钦佩之意。
我想,大凡出书找人写序者,无外乎出于两种心态。一是慕名而去,看中的是名家之名;再则慕文而来,看中的是俊秀之笔。事实是,有的文学名家不过是徒有虚名,把序文写的汤汤水水,如同一篇篇新闻稿;而未冠以名家者,靠笔力功夫,序得风生水起,满纸生香,让人啧啧不已。如此看来,前者似增光而不能添彩,后者倒是因添彩而增光。我想,刘战峰应是后者吧。
诚然,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没有精彩的文学语言,所谓的文学便无从谈起。刘战峰有着流光溢彩的文字,有着行云流水般的表达,他的笔喷珠吐玉,霓虹闪烁,看去自然而壮眼。他把多年来的序言集成一本书,而且每篇序言都写得那么得心应手,真是不容易呢。可以说,这些序文,堪称是他才华独具的名片!
他的序文,用有品质的文学语言造境,撑起一种美不可言的艺术空间。在这个艺术空间里,搭建的或是别墅,或是殿堂,或是回归自然的草屋茅舍。他以充满着美学价值的笔杆儿,仿佛袍袖一挥,诗意从容的弥散开来,风清月白,烟笼霞蔚,竟透着几分仙气,让人陶醉不已。换言之,他也是用他艺术的语言做本钱,把他的文章烘托得格外的漂亮,让读者们惬意地遨游其间,恍惚与天外的来物对话。
他的序文,惜墨如金,从无媚俗之气。用他点化成金的神来之笔,写出了耐读的名文佳构。寻常的中华汉字,经过他的精心组合,这些语句竟给人以陌生感,具有了非凡的艺术张力。才华是与生俱来的,更是一种天赋,而后天的再造很难与之比肩。他的词汇丰富,文笔优雅,这些语言俊朗、精致、放达,具有无穷的想象力。在他的笔下,这些精致而典雅的语言,就像海滩上涌来的一排排浪花,千变万化,目不暇接,让人能欣赏出文学的流动之美。
他的序文,文学语言摈弃了模式化。试想,这么多篇的序文,能让语言不重复,不落俗套该有多难啊。然而,我们却能看到,他用语的精巧而给人带来的惊奇,从而征服了读者。可以说,一个好词,一句妙语,第一次使用,是为新颖和出彩;第二次还用,便是味同嚼蜡了,让人生厌;而第三次的重复出现,可谓陈词滥调了,令人排斥。而他,在这本书中不同的用语,不同的意象,重重叠叠,层出不穷,好像没有捉襟见肘之窘,有的却是用语之飘逸、潇洒、鲜活、灵动,看去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序文,不乏清真灵妙之境界。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此乃源于司空见惯。刘战峰的文章,却让我们曲径通幽,尽享峰回路转的情趣和柳暗花明的惊喜。如果把这些序言的“序”字去掉,堪称是一篇篇优美的散文或随笔,信笔漫游,游刃有余,读之令人击节,在心中忍不住要为之赞叹!
他的序文,物与理,情与美,相得益彰。语言的思辨色彩极浓,不乏内心的独白。他与心灵沟通,与天地对话,让古今相互交融,以情状物,极尽其妙。那些看去深邃的人生哲思,让人大彻大悟,足以做为我们生活的启示录。
他的序文,看不到功利之心。他跟我说,凡是找他来索序的人,相识与否,并不要紧。毕竟都是文人,以笔联通,心系书香,便是好朋友。因此,生活中的他不乏真情,并且在以真情的世俗文字,无声的叩开了我们的心扉,打动了我们的心灵。
此刻,我想说,我之所以拟定了《大家已作尚埋名》的题目,已经饱含着这样的意味——在黑龙江作家的行列里,刘战峰的名字终能破云而出,有着属于自己的云蒸霞蔚的气象。
当我写下这篇文章之时,听说他的散文新著《草堂笔谈》已经出版了。我相信,慧眼识珠者众多,只是不知给它写出第一篇文学评论的会是哪一枝笔?
2018.1.10于巴掌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