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娘
我年幼,不能理解。现实的阳光照射不到心中的冰窑,冰窑里住着梅娘,我不愿触及。如果有人向我问及梅娘,为了可怜的尊严,我可以信口雌黄地说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需要时间,需要阅历。才能消融一切,理解一切。
校园里光荣榜上“胡彬彬”三个字一直晶莹夺目亮闪闪。胡彬彬怎么能有污点?
这是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它成为我心中的一个阻隔,横亘在我流淌着抒情旋律的金色童年中。
18
只是我的眼前老是浮现那个夏日午后的幻象。
一切是那么的静,我仿佛又看见银红色的旗袍慵懒地睡在阳光之下。那种上好的丝质软缎有一种重见天光的耀眼。
梅娘为什么要保存那件旗袍,那幀照片。那软缎上的芍药花又洒满了她怎样的情感印记?
旗袍,一件物证,氤氲着一股温暖的粉红色的气息.晦暗的岁月中一朵艳丽之花。